兄弟分别一样,到这会儿还有些难受。我只希望两周后你俩平安回去,咱学校还有许多事要靠你俩去办呢。”谢凯开玩笑说:“放心吧。大串联要是能把我俩给串丢了,那中国大半的红卫兵都回不去了。”李武民微笑着啥话也没说,六个人就依依惜别地分了手。
谢凯走了,李武民走了,秃子也走了。七个人的小团体突然走了一少半,这让马碎牛觉得冷清了许多,虽然如此,但他们剩下的四个人相互之间却感觉靠的更近了,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他们来到了宿舍前的小草坪,坐在了当初等待马碎牛的那个地方。
月亮上来了。明亮的月光照的校园一片灰白,宿舍里陆续亮起了灯,传出了富于激情的语录歌声。道路上人来人往,大多都在议论何时离京和下一步的落脚点的事。马碎牛忽然觉得十分寂寞,他问赵俊良:“咱啥时候走?”赵俊良看了看水平和柳净瓶,说:“最好是夜行昼停——这样节约时间,也不影响游览。不过,我不希望立刻离开北京。咱明天先去颐和园玩儿,顺路再去天文馆看场环形银幕的电影。晚上吃过饭后就走,先去天津看海,然后直接到上海,去看看这个花花世界。”
马碎牛问水平:“你觉得咋样?”
建议是赵俊良提出来的,水平就狡猾地躲闪、不愿正面回答。她只是笑嘻嘻地说:“你只要同意就行。我一个农村女子,啥世面也没见过,出了门还不是听你们的?”
马碎牛说:“好,我当你同意了。净瓶儿,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到那儿都行。”柳净瓶满面喜色地说。
这是大串联之后,马碎牛第一次看到柳净瓶笑的如此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