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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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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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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的房子建好,房价早就跌了?何况,我们家也没什么钱,欠债去年才还清,现在什么花销都大,剩不了钱。

        就是因为不欠钱了,才要想办法投资嘛,要不然社会越进步我们就越后退了。至于钱,可以用房产证办理抵押贷款,像金博士卡,需要钱的时候刷出来,不需要的时候还进去,也不用算利息,简直就跟自家小银行一样,办理手续又很简单,咱家也去办一张?

        我们家又没房屋产权证件,怎么抵押?

        我听高琼说,这房子的产权证早就办好了。这个事情早晚都要办,晚办不如早办。这段时间,高琼两口子整天神神鬼鬼的,还三天两头地吵架,我估计他俩不是在玩黑彩,就是情感出了问题,干脆趁这机会把过户手续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高寒把鱼倒进盘子,不快地说,你瞎扯什么,准备吃饭了。

        对过户贷款的事,高寒没有说要办理,也没有说不办理,张梦澜理所当然地将沉默视为默认,虽然是亲妹妹,但世事难料,万一高琼两口子真在玩黑彩,那可是一个无底洞,上个月才听赵翠说财政局一个女科员玩大了,把家里的整幢房子都输给了人家。就算没有玩彩,而是两口子的情感出了问题,就更难办了,万一闹了离婚,夫妻就势不两立,大舅子当然就成了大仇人,房子就更悬了。特别是近段接二连三发生几起因房价上涨卖方反悔引起的安置房买卖纠纷,着实让安置房的买家们惶惶不安,以高寒一向谨慎保守的个性,自然也是想过户为安的。可一星期过去了,高琼那边一丝动静也没有,既没来要签名、证件,也没来说一下相关的事,张梦澜想,一定是木讷的高寒碍于兄妹情分不好意思开口,就决定自己去和高琼说。

        高琼正准备出门去打麻将。这一带已经形成一个新兴商业区,房价租金齐刷刷上涨。高琼把地下车库腾出来租给人家卖家具,月租金一千五,一楼的两间店面以一万三的月租金出租给一家手机店,这年头普通商店一家家关闭,银行、手机行业逐渐占据了繁荣地段的最好店面,二楼三楼合起来以四千元出租给一家公司做办公场所,就连房子的外墙她也租了出去,一家超市开在后一幢楼,需从街边搭一条路直通商场,高琼的房子是沿街边幢,那条空中大道就得借助她家这面墙,这又给高琼一个月增加了一千多元的收入,这么算下来,一年的租金也有二十几万,比早出晚归的工薪家庭的收入多出许多。高琼两口子也没出去做事,一门子心思全放在打发多出来的时间上,高琼老公术后迷上了既轻松又健身的运动——跳舞,高琼则成了铁杆麻友,每晚六点多准时到牌友家报到,一次几百块钱的输赢无所谓,只为给自己找乐子。张梦澜知道她好这口,碗都没来得及收拾,就下楼去找高琼。

        看到张梦澜,高琼很是亲热,虽然住在上下楼,张梦澜早上上班的时候,高琼还没起床,晚上张梦澜还没吃完,高琼就去打麻将了,等高琼半夜回家,张梦澜早会周公去了,所以除了家庭聚会,两人也是难得碰面。

        张梦澜拦住泡茶的高琼,委婉地向她说了自己想办理抵押贷款的事,又问高琼方不方便办理房产证过户手续。

        高琼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呀,我不是早跟我哥说过让他办理嘛,是他说不急的呀。

        张梦澜愣了一下,这事高寒从没跟她说过。她笑着掩饰道,以前贷了款也没什么用,现在是有机会投资手头没钱。

    高琼说,这还不好办,我明天就去办理。

    手续齐全,过户手续非常快捷,没一个月,高琼就把房屋产权证交给张梦澜。张梦澜问,土地使用权证呢?高琼说,我让我哥去国土局签名的时候,他说那证无所谓,不用拆了。高琼的眼波一闪,低头掠耳边的头发,躲过张梦澜疑惑的眼神,高琼不像她母亲王兰英,她的肠子里没那么多的弯道道,更不善说谎。张梦澜心里一冷,也知这和高琼没有什么关系,就哦一声,接过了房屋产权证。

    回到卧室,鬼使神差她又拉出了那个放证书的抽屉,伸出去的手在那个幽黑的洞口停住了,理智命令她立刻停止,无论结果如何都将是一种伤害,何必呢?何必呢!何必呢!!!可是探究的心却固执得像个被宠坏的任性孩子,一意孤行:管它的,我只要真相,我必须知道真相。

    心和理智在打架,不相上下。张梦澜蹲在地上,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声,那个任性的丫头在愤怒地跳着脚:进去吧,你这个愚蠢的、不敢面对真相的笨女人。她的心挣扎着分辩:不,我不是不敢面对,我这是相互尊重。那个任性的坏丫头嘲笑道:互相尊重?他尊重你了吗?你这个被人卖了、还兴高采烈替人数钱的蠢货。她的心继续挣扎:或许这是一个误会,我总是又敏感又偏激。那个任性的丫头说:既然是误会,你还怕什么,你进去解开这个误会呀。

    终于,那个坏丫头沉不住气了,那个黑洞里伸出了一只无形的手,一把将张梦澜的手臂拽了进去。包还在,还是上次那个红塑料袋,但里面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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