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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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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关于本书的说明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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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敬可爱的读者:

    我的五部系列作品终于全部刊登完毕了。这里讲述的是我人生青春岁月里的十年间所经历的事情。这年头,我并不期待它短期内产生多么大的效应,事实上已经证明是不可能了。但是我忽然有了重大感悟,我对自己的狂躁有了新的解释,甚至试图做那些狂躁症患者的辩护人,甚至想为自己解脱,否认自己内心的狂躁,否认自己是一个狂躁症患者。

    有些读者一再问及这场灾难诸多事情,我能在此回答的问题只有这么多,至于这场灾难的死亡人数,究竟何时结束,究竟止于他们研制成功的空气清新剂还是那一阵强风,我真的不得而知。现在我仍然经常做着噩梦,重复着那个因发生灾难而逃亡奔走的梦。我没有仔细记录这个梦境究竟已经演绎出多少个版本,梦醒之后,我转辗反侧,难以再度入睡。我时常觉得这个故事还未真正完结,或许还会在这个岛国或另一个国家以另一种形式重演,因为人们仍然一无所知,仍然置若罔闻,仍然挥霍无度,仍然贪婪自私,类似危机和灾难还将会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存在,等待人类的是与之愿望相反的结局。当然,我,一个狂躁症患者,希望缠绕我多年越变越离奇的恶梦的永远消失。或许有可能吧。我对此仍然抱有幻想。

    在此,我不会不提及那位学者就结束这本书的叙述的。那位学者过去思考的问题正是我现在思考的问题,他过去想做的事情正是我现在想做的事情。我们踏入的这个世纪所面临的是一个崭新的局面,我们还将快速进入了一个更为变异的全新的时代,过去的许多现象、格局和思绪已经被这个时代所颠覆,真的值得有人认真地去反思,寻求一个新的永恒的出路。尽管我时常同样觉得不自量力,异想天开。人们总以怪异的目光投向那些精神上貌似有问题的人,但世间的奇迹往往发生在这类精神不正常的人身上。尼采、凡高就是其中的典型实例——我无意和他们相提并论——他们是典型的狂躁症患者,不过我相信他们在进入伟大的创造**业那一段时光里比任何人都显得不狂躁。若非如此,他们能够做到如此投入,专心致志吗?这方面,回顾我五部系列作品的写作过程就有深刻的体会。每一部我都能够一气呵成地完成,是因为我只想表述清楚并没有丝毫地渗入其他杂念。我的情绪与当时的环境形成一种默契。从这个角度考虑,我又是一个世界上最不狂躁的人,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狂躁。难道那些存在坏心眼的人做出那么多亏心事,难道那些自以为是或被人称之为有能力的人做出那么多违反自然规律的事,甚至酿成无可挽回败局的人,内心不比我们狂躁一百倍一千倍吗?

    现在我又进入了这种状态,或许说是这种境界。我觉得我有能力而且应该继续我的朋友——那位老学者尚未完成的工作。不这样做,我心里很不踏实,无法向他、向自己的一生作一个完满的交待。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让我安静和让我好好生活的地方,不久我将在远离故乡的深山老林里安享自己的精神与孤独,与我昔日幻想建造小楼阁时追求的所谓宏伟目标一样,却由于意义不同、心境不同而让我的才华尽显光采。现在我发觉自己浑身是劲,宛如长期积累起来的创造力猛然释放。这一切与那位老学者有关。要不是受他的启发和带动,我可能永远也找不到这个最有意义的课题,也不会下定决心、坚定不移地推进这一伟大目标的实现。他的精神鼓励着我,感动了我。我现在单枪匹马,但并不感到孤单,虽然他早已壮烈地离开人世。在此,我有必要简单交代事情经过。其实,在岛城小国的灾难发生后,我已经和他好一段时间失去音讯。当我收到他的来信(附上他创作的、原来我曾看过大作的前三个章节),知道他要重返岛国小城的时候,着实让我大吃一惊。我没来得及和他联系,他早已经动身启程,从此没法和他取得联系。没想到这是这封信成了他与我的诀别。当我再次得到他的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在岛城的抗灾斗争中壮烈牺牲了。有关他的报道很少,而且迟迟才发表一条简讯。没有一点儿渲染。自从这个小岛国灾难发生后,我已经想方设法也无法踏入这片国土。经过诸多方面的打听,才仅知道他在灾难之中的英勇壮举。他无暇顾及得上自己,他整天从楼上跑到楼下,从街头跑到街尾,从这个广场跑到那个广场,从这个田头跑到那个田头,在最艰苦的地方进行宣传鼓动救死扶伤……他那双腿的脚步多么勤快啊!我感到他的面颊上的两朵圆圆的红晕里燃烧着那永远不能熄灭的希望。关于他的事迹,我只收集到一篇不过三两百字的简讯。我收藏了这篇的简讯,我并不认为它简短,我每次拿出来阅读时,脸颊上都会流下了几行滚烫的泪水。是的,如果说人们总要为自己树立他们为之称之为英雄的榜样和楷模加以效法的话,如果说这个故事必须要有这么一个楷模,我树立的正是这位默默无闻、长眠在异国他乡的外国学者。无论怎么说,他在我心目中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他在来信中告诉我附上未完成草稿的意思,希望我替他完成,以了却他的心愿。现在,我怔怔地思索,在电脑面前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张空白的纸页怔怔地思索,桌面上任何时候都摆放着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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