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毒气,有的是因为瘟疫,有的是不明病因,在这种情况下,联合国和各国被迫撤走专家和救医护人员,他们必须分派到另外的一些受灾的国家去,我们重新陷入茫然无助和一片混乱的境地。这个时候,我终于在轮到自己胸口作闷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惊醒了。第三个版本是背井离乡逃亡的洪潮正不断扩大,很快便成为一股不可阻挡之势冲破军警的层层封锁,人们上船的上船,游泳的游泳,纷纷越过边境,企图逃亡到一些尚未发生异变的国家去。接着这个版本,有一次竟然以这种不堪设想的场景出现:我们好不容易登上岸正要呐喊欢呼万岁的时候,迎接我们这些人的居然是这个国家正在垒筑坚固的城墙,在尚未完工的残墙碎瓦上架起一辆辆重型机枪,使我们进退两难,哭爹求娘……同样让我觉得惊奇的是,醒来后觉得梦中整个过程是那么合情合理,按照推理分析,一点也察觉不出什么地方有一点儿破绽,仿佛每一个情节的发展都是由一位真正的小说家预先暗中策划推动似的,并非凭空捏造。同时,有一段时间我曾盲目自傲,认为由于这一不堪的担忧证明自己在某方面比别人具备一种先知先觉的本领,能够早早预测到将要发生什么事,让我及早考虑如何防备的重大问题,而且这种预感不久便得以证实。由此可见,一个民族无论自诩多么优秀,多么自命不凡,但也不能无视我们这个已经变得不堪重负的地球。我们的地球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拆腾了。面对我们几千年的生态文明,在这短短几十年间全改变了模样。因此之故,我对这个全球将来的结果的种种现象不想继续预测下去了。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对闻到的气味非常敏感,我还强烈地为时已认识到自己早知道那种异常情况的存在,望着这个岛国所发生的一切,连我这个狂人也终于感到失望,晓得真的要出事,真的要尽快离开了。
于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傍晚,在这个国家下令封城之前,鼓动说服了老学者,和他一起既依依不舍又深感内疚地离开了这个城市,离开了这个小岛国,各自返回自己的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