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的方式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试验。我像一个英勇的游击战士,用大量的小规模战斗向既定的目标开战,不断缩小包围圈,一次又一次组织攻击,最后终于把目标锁定在各种常用的食物上。这是一次令人心荡神驰而又充满艰辛和危险的历程。我不惧怕这种以身试法而增添多大的风险。我的工作尤如明朝的李时珍,他为了人类健康的伟大事业亲自上山菜药,亲自尝试各种植物,撰写出《本草纲目》伟大杰作。何况我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命、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而尝试啊,李时珍不愧是一位伟大的人物,相对于他来说,我只不过是些雕虫小技而已。
经过反反复复的排查、筛选、论证、实验和仔细分析,在十分复杂、微妙、危险,有时是充满矛盾的各种因素之中,我用确凿的事实证明我的病症完全出自食物食品身上。可惜我发现的价值只体现在我身上,不,包括和我并肩作战的邻居保姆,或者可能还有极小数人身上。这一成果未能普遍认同,推而广之,原因有多方面,但我已经尽了力。人们摇头摆脑予以否认,或一笑置之扬长而去,或将信将疑毫不在乎,或许与我的实验方式不够完整有关,或许与我不是权威人士有关,或许与认为我性情狂躁有关,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总不能拿着鞭子要求人们接受我的观点吧!现在,我知道自己可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适应能力越来越差,但似乎已经离我的研究的成果越来越迫近。由这个结论推测证明,外面的食物包含着更多让我身体不适应的成份。不过,不久我便发觉得这又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胜利。总体来说,形势依然不容乐观,甚至可以说是失败的。因为我始终没弄清自己为什么如此敏感,许多人又没多大的感觉呢?是不是他们也有类似的感觉,只不过是程度不同而已呢?另外,因为自此之后,我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够吃,什么东西不能够吃。我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至于我不能够吃的那些东西,那怕只吃一点儿,各种症状也便如同江河的浪潮一样接踵而至。我又不是机械人,我总不能一天到晚不吃东西啊。世间的食物数不胜数,我那能进行逐一试验呢?而且,问题的复杂性还在于我发现同一类型的食物也有可能出现问题,这个问题着实增加了我查找原因的难度。比如,同一品种的鱼,有些吃了有事,吃有些没事;即使同样是我喜欢吃的鲩鱼,某个时候吃了有反应,某个时候吃了没反应。啤酒也一样,喝那一种牌子的啤酒没事,喝另一种牌子的啤酒有事;即使同一个牌子的啤酒,有些喝了有反应,有些喝了没反应。在外买回来的各种蔬菜、瓜果也一样——这样一来,我的病把我的地球缩窄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如果要自己寻找答案,不亚于陈景润先生所攻关的哥德巴赫猜想。整个实验、分析、研究、攻克过程的难度超乎任何人的想象,没有立志要去摘取这颗医学皇冠上的明珠的雄心壮志必然半途而废,必然在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问题面前望而却步。而我,以往多次磨练刚好让我具备足够的心理条件和顽固不屈的意志进行艰苦的验证。是的,我全身心投入其中,废寝忘食,达到忘我的境界。不管走路、吃饭,不管在街上,还是在自己的别墅里,我都在不停地实验,不停地记录,不停地思索,我记不清已经这病已经发作了多少次。好几次,我急病乱投医,靠吃泻药清洗肠胃才使病情得到缓和。由于吃泻药的次数太多,药量太大,到目前为止,在我身体内依然时不时产生微弱的副作用。
在这种承受危难、困苦、伤痛的实验中,我又获得了一个重大收获:证实我家里和保姆供应的各种食物百分之百安全。由此从而推断,我唯有吃原生态的食物才有生命安全的保障。这一发现实在振奋人心,我终于获得在特定的环境内求得生存的可能。它至少能让我心里更踏实地生活下去。一时间,我无比激动,长时间振臂高呼万岁。如果当时保姆在场的话,我一定会像西方人一样张开双臂疯狂地拥抱她,甚至会失态狂吻她的手心手背……回想起来,我当初顶着挨穷受饿的压力买了这套**别墅是多么的明智啊!它是一个**的王国。我预料到,它将在我的事业中发挥多大的作用啊!至少,它能让我加倍努力,继续潜心试验、研究、分析。由于我在小小的花园里养了鱼,种了菜,种了果树,所有这一切都为我一头半个月、甚至一年半载不出门成为可能。一方面,我既可以不慌不忙地从事工作——凡事只有充满激情又保持平和心态,才能把从事事业推向极致;也可以像美猴王贬回果山一样自得其乐,让生活充满阳光——当然,其心情与之不可相提并论——在这方面,我要感谢自己过去的固执与狂妄:我打的井的确发挥了关键的作用啊。有安全食用的地下水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一句话,我的花园具备了生产、制造、提供原生态食物的先决条件。我和赖大头最后在打了第十口井之后才放弃了打井计划,使现存的水量我自己的食用和使用方面绰绰有余。同样,回想起来,这同样是多么明智之举啊!我的预测多么准确,我天才使我富有远见。现在,我走到窗前,掀开窗帘往花园里瞧,真是喜不自禁,我暗暗佩服自己花本钱锲而不舍、坚持不懈地打井的决策,佩服自己有诸葛孔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