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许多知识的确对我终生受益,但也同时有时也感到越来越糊涂,我在书本里找到了很多模棱两可的疑难问题。对此,我抱着虚心和虔诚的态度,我把它们一一记在笔记本子上,希望通过自己的深入研究弄清楚它们。有时候,我还希望那位北京学者能尽快前来,好让我有机会当面向他请教,共同探讨有关问题——我看得最多的是经典著作《黄帝内经》。我简直对这本书爱不释手,翻来覆去地专门研究,从此至今仍然,这本书是我睡前必看的枕边书——虽然就当时的实际情况而言,也就是说对我专门了解这一病情的帮助而言不是直接的,但是我的确从中得到了很多有益的启示。
现在,邻居保姆是我现在唯一值得信赖的人,我有什么事情都会跟她说。除了保姆,大概整个别墅小区没有人知道我在干什么,甚至没有人知道我患了这种莫明其妙的怪病。或者人们根本对此漠不关心。当然,因为这种病不似当年“**”一样广为流行,而且没有传染性,也就没有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也没有引起人们的恐慌情绪,甚至也没有成为街谈巷议的话题。人们照旧如常地工作和生活,疲于奔命于生计,或者寻求每天诱惑着他们的各种赚钱机会,这是人们普遍认为的天底下最紧要的事情,因而对身边发生的这些事情觉得十分遥远,无暇关注诸如此类的事情。人们脑海里仿佛只有一个信念:前进,勇往直前,胜利,去争取更大的胜利。总而言之,人们在激烈的角逐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此类事情的心态渐渐显得很平静。当然,我不能说他们对此置若罔闻,但人们往往习惯于采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当然,虽说这种病症尚未有大规模扩散的迹象,虽说仍然是小范围的个别现象——不幸被我撞上了——但至少没有因此而得到有效的控制。难道我们就应该因此而无动于衷、高枕无忧吗?那一天邻居保姆告诉我,就在昨天晚上,我们对面那位中年人不明不白地猝死在自己家里。这是我们眼前又一个活生生的人悄然离去了啊。这一天他的亲友都来了,屋里屋外聚集了不少人,但是一切显得那么平静自然。没有紧张气氛、没有悲伤情绪,更没有恐惧场面。如果不是昨晚听到那辆救护车顶上那种“乌鸦乌鸦”的声音,人们根本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倒让人觉得他们正在搞什么派对似的。现在,他们有些人正在谈论市场高企不下的物价房价,有些人在谈论股票升跌行程,有些人正在热烈地谈论最近一位电影明星的奇闻怪事,有些人还在手机里玩电子游戏或发微信,几个亲人在讨论今天大家应该在那里聚餐,由谁做东付款……我回想起童年时代每天背着书包往返学校,路过那片乱葬岗时的心境,我每次都处在一种阴沉、沉寂、紧缩的,或无法解释的状态之中,这种状态大概和我一样年纪的每一个同伴都经历过。我曾经历了一件不寻常的事,后来我看到或听闻类此的以及更惊奇的不幸,但是当初它给我留下了强烈的、最初的、不可磨灭的、对许多后来的印象起决定性作用的印象。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次,我和几个小伙伴在山上玩耍时,有一位同伴不小心从山岗滚下山谷,他被大人抬回家里的路上已经断气死去。我们从事故发生之时连续几天都吓得面如土色。我当时的确还不甚懂事,在邻居同伴父母及亲人守灵呼天喊地的悲痛日子里,我几天几夜慌乱不安的没有合上一眼。这一次,让我第一次明白生死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时候,如果村子里有一个人不幸去逝,立即惊动全村人。那怕是一位寿终正寝的老人;倘若有人死于非命,更是一件惊动四邻八俚的大事,阴郁的氛围在相当长的日子里浓罩不散。一想到这些情形,现在仍然觉得有点恐惧。当然,这不代表我推崇过去的那种哀掉方式,让人沉缅于伤痛而不能自拔。但是,我们在非正常死亡的事件中对逝者的淡然或无动于衷,没有像过去一样一段时间的沉缅伤痛,这究竟是一种社会的进步吗?可我总觉得现在人们对死难者未免过于草率,未免过于麻木。正因为有那么多活着的人对死者视而不见的淡漠与随意,现在才会对个体生命的尊重产生严重偏离。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不知一天有多少生命嗷嗷诞生,又有多少人冥冥消失,别说诸如发生地震、洪涝、海啸之类的天灾,仅是**——如矿难、包括频频发生的车祸,每天已经不知戮杀了多少无辜的生灵。这些灾难事件所造成的死亡数量难道不是比一场战争来得更惨烈吗?我们像一台推土机,把着机械的方向盘,操纵着整部机械的整体运作,注视前方推倒的泥土,忽视零碎部件的运行,我们眼睛一味盯着前面,并不懂得如何一个个地认真保养好这些零部件,使其自然而顺畅地运行,直到忽然有一天某个零部件发生故障,才回过头来检查修理一番。这就是当今世界的现实。更有一些人,一些活得已经不耐烦的人,他们视别人的生命于不顾,唯恐天下不乱,甚至觉得动乱、战争、死人是一件最好玩、最刺激不过的事情。那么,当他们神志恢复过来,精神状态正常的时候,还有勇气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吗?难道也要让他们像我一样面对死亡的威胁之后才会大彻大悟吗?现在,我在自己的家里仍然感到毛骨悚然。虽然在医院刚刚住了三天,我却像出了一趟远门一样,眼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