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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追你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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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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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永林爷在讲古会上讲完**阵的故事后,听讲古的那些人都说聂狗宝已经被迷了魂了。这本是大家的玩笑话,但聂狗宝认为自己可能真的是被迷了魂了。接着,聂狗宝讲了他在沙葛荡里迷路的事情。

        聂狗宝讲起他在沙葛荡里事情:他在沙葛荡里遇见永林爷,永林爷也迷路了。他们两个人遇见一帮衣着古怪的人,那帮人把永林爷烤着吃了。那些人告诉他是因为追刘秀而迷失到这片林子里,那些人本来也要把他吃掉的,但他们想让他给他们讲故事——无论聂狗宝讲什么,他们都觉得好笑,但他们又不相信聂狗宝说的话,这使聂狗宝感到苦恼。最后,聂狗宝吃了沙葛荡里的甜油儿苗,变成飞毛腿飞回碾头镇,却发现时间错乱了,他回到了几年前的碾头镇。

        聂狗宝讲完,看着周围那些目瞪口呆的人问,你们相信吗?那些人摇摇头说,往后,你来给大家讲古吧。

        聂狗宝问永林爷,你相信我说的这些吗?永林爷说,这要看我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我要是死了,你说的话就是真的,我如果还活着,你说的就是假的。聂狗宝问,你到底是活着呢还是已经死了?永林爷说,这不好说。

        永林爷说,我可能活着也可能死了。因为谁也不知道死了以后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只有死了才知道,既然不知道死了以后是怎么样的,谁也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生死很难分辨。

        但如你所说,我现在可能是活着的,要等几年后才被那帮人烤着吃了。

        所以,永林爷说,你说的这些,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

        聂狗宝问其他人相信不相信他说的话,一个叫小猫的十五六岁的孩子说,狗宝哥,你不会忘了吧,咱们前边一直在县城筑防洪堤,昨天才回来。你什么时候跑到沙葛荡里去了?聂狗宝说,我记得咱们一起到县城驻堤,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那以后的事情呢?你难道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那天晚上,永林爷讲完王莽追刘秀,讲古会本该散了,但聂狗宝说的那些事大家很感兴趣,就催他一直讲下去。

        聂狗宝讲道,从县城里修堤回来,他想参加那年的冬季征兵,因为家里人不想让他去**,自己年龄也不够,只好放弃了。然后,聂狗宝说,我就去了水利化,在水利化上干了几天,因为脚被瓦茬子扎烂了,回来休养了几天,就去了大炼钢铁。

        聂狗宝说,他在大练钢铁上干了一段时间,因为大炼钢铁总是放卫星,每放一次卫星就要几天几夜不睡觉,他就从大炼钢铁上跑回来了。

        聂狗宝说,从水利化回来后,碾头镇成立了人民公社,要跑步进入**,大家在**食堂里吃了几天饭,就开始吃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了。因为有些东西好吃难拉,大家都憋肚了,有的人眼睛都被憋瞎了,人们只好互相用银簪子往外拨。有的人害羞,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屁眼儿,就不想活了。比如,永林爷就找崔享福给自己点晕点死了。

        聂狗宝还说起飞毛腿,聂狗宝说,跑步进入**以后,没多久,**食堂里除了树叶子没什么吃的了,他只好到沙葛荡里吃虫子。后来,他遇见了两个会飞的人,那两个人说他们是鸟人的后代,因为搞**以来无意中恢复了祖先的饮食,因此恢复了祖先飞翔的能力。

        聂狗宝说,吃了一阵虫子以后,我跑得越来越快,跳得越来越高。碾头镇的人那会儿都说有飞毛腿,其实不是什么飞毛腿,那就是我。估计大家饿得头晕眼花走不动路,看见一个人跑得快得跟飞一样,以为碰见飞毛腿了。那一阵子我也以为自己是飞毛腿,遇见那两个鸟人以后,才知道大家说的飞毛腿是他们两个。但那两个鸟人告诉我,我也是鸟人的后代,鸟人的后代要想飞起来,必须等到什么吃的都没有的年代。

        聂狗宝讲到他碰见那两个鸟人的时候,不往下讲了,大家正听到兴头上,不允许他停下来。聂狗宝说,我不想讲后面的事情,因为遇见那两个鸟人以后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过,我没有把握。

        那天晚上的讲古会结束后,聂狗宝没有回家,跟小猫一起在打麦场上睡了。

        第二天,聂狗宝被太阳光照醒了,醒了以后,聂狗宝闭着眼养神。后来,他感觉到有人在他身边走动,睁开眼一看,果然有个人蹲在她身旁。

        聂狗宝感觉身边有个人,懒洋洋地睁开眼,果然有个人在他身旁蹲着。那个人看见聂狗宝睁开眼惊得浑身一哆嗦,嘴里嘟囔着说,怎么还活着呢?聂狗宝看见那个人手里拿着的刀吓得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喊道,干什么呢?

        那个人没有回答聂狗宝的问话,站起身朝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喊,把火灭了吧。那边有人回答,把火灭了?咱们生着吃么?接着,有几个破衣烂衫的中年人走过来,看见聂狗宝站在那儿,垂头丧气的说,怎么这么倒霉?

        聂狗宝心还在突突地跳着,看见那几个人往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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