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来放进嘴里嚼了嚼说,这是牛奶糖,用牛奶做的糖,这玩意儿的养料高的很,一天吃一颗,连饭都不用吃了。
永林爷说,他年轻的时候在外面吃过牛奶糖,有些有钱人家的女人孩子天天吃这个东西,把小脸吃的又白又胖,白中透粉,——这是哪来的?
聂狗宝拉着永林爷去找他埋起来的东西,如他所担心的那样,怎么也找不到了。不但埋东西的地方找不到了,连回碾头镇的路也找不到了。不但回碾头镇的路找不到了,连去小寨村的路也找不到了。他们在林子里走着走着,似乎看见前面村子里的屋脊和烟囱了,可是往前再走几步,屋脊和烟囱都不见了。聂狗宝跟永林爷在沙葛荡里转来转去,来来回回总是那几条路,他们好像是被困在一片巴掌大的地方,怎么也绕不出来。
白天,他们一老一少就在那儿绕圈子。一开始心里着急,后来想,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走累了就随便躺下来歇歇,歇够了接着走,绕一圈回到原地后,两个人呵呵笑一阵儿说,又回来了。晚上,他们睡在用干树枝和芦苇搭起的小棚子里,说会儿话,睡一阵儿,再说会儿话,再睡一会儿。
肚子饿了,永林爷就从树干上摘些野木耳或在树下的茅草地里采点儿野蘑菇,虽然不多,但永林爷总能找着一些,把野蘑菇或者木耳放进嘴里嚼一嚼吃下去,就把肚子糊弄了,渴了的话,就从沙地里刨茅根,那些长矛根长得白白胖胖的,嚼起来甜丝丝的,水份很足能解渴。
过几天,干茅草下面长出了新鲜的绿茅草,一抬头,树上也发出了嫩绿的叶子,当他们发现树上的绿叶的时候,天已经暖和起来,春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各种各样的鸟儿在枝头喧闹,隔三岔五的,就有一场春雨落下,那些细若牛毛的雨丝把树木和小草洗得干干净净的,空气里流传着一缕缕湿润的清香的气息。
聂狗宝和永林爷被困在**阵里,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他们说起外面的情况,回忆中夹杂着猜测,好像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