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山吃过晚饭马上眯着眼睛就躺在床上。
妻子张红英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日头打西边升出来了,平时你每天这个时候不是喝酒就是打牌,在外面待到大半夜才回家,今天情况有些反常啊。”
“今天不愿出门。”
“是不是改邪归正了?”
王金山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今天晚上东北来的何德清一家不在请客吗,没有邀请到你?”
“白天的时候打过招呼了。”
“别人邀请了你,你不到场,不是让人好看嘛?”
“我只是回答他们‘知道了’,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去不去那是我的自由。”
“依我看你还是到人家那里去一趟比较好,以后好相见。”
“何德清摆下的是一场鸿门宴。”
“他们一家还能在饭菜里下毒不成?”
“你不懂,何德清真正用意不是请人喝酒,他们一家来到大庄园安置不下来,想要在当着乡亲们的面向大队讨还一个说法。”
“他们可不是冲你一个人来的。”
王金山坐了起来,把两条腿盘在一起,点上一根烟,说:“我考虑的是咱们家磨坊的事,那可是何家在大庄园唯一的牵连之处,你让在酒场上如何表明自己的态度?”
“还真不知道他们家是怎么考虑的。”
“他们愿到哪里安家就去哪里,我才不管这些闲事,磨坊和那宅院可是咱们全家的摇钱树,反正在这个问题上我是寸步不让,没有染坊倒白布的理,我还是不去为好。”
今天李建国很早就起了床,正在调试一台新买来手扶拖拉机,杨庆明背着手摇晃着步子赶到了农场。
李建国说:“杨叔,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一辆手扶拖拉机开进了大庄园的磨坊。车停稳后从上面跳下一群人。领头人点上一支烟,说:“车上的东西带下来没有?”
“大哥,全在这里。”一个提着布袋的人回答。
“好,把门给我撬开。”
一个人拿出一个铁錾顶入锁环,另一个人拎起大锤使劲的敲打,没过几下冲击铁锁出现了松动,来回撬动了几下,一把坏了的新锁落在地上,门被打开了。
人群一拥而入。
王金山看到自家磨坊里不少人正在拆东西,立刻急眼了,说:“给我住手,你们干啥来了?”
“你是什么人?”正在忙活的一群人停了下来。
“我是大庄园的村主任——王金山!”王金山拍拍胸膛,向外伸起大拇指。
“你就是王银山的哥哥王金山?以前好像听他提到过你。”
“不错,正是本人。”
“那好,既然你们是亲兄弟什么都好说了。”
“你弟弟银山可是欠了我们一笔钱。”
“我就不明白了,他什么事都不干,怎么会欠你们钱?”
“这就需要你去问王银山。”
“借据在这里,白纸黑字你可看清楚了。”领头人拿出一张纸条在王金山面前晃来晃去。
“那你们凭什么来拆我家的磨坊?”
“这可是他赌博输给我们的。”
王金山冲着围观的群众大喊了一声:“大家听清了,这位朋友说是王银山欠他们赌钱。”说完哈哈大笑。
“赌债也是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那你们找他要去。”
“他人都找不到了,我们跟谁去要?”
“王银山既然欠你们钱,手中又握着证据,你们可以到法院告他去,让公安局派人把他抓起来,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唯一的办法,只能拆了他的磨坊作抵押。”
“胡说八道,这磨坊是我自己的,没他的份儿,我不会替他还钱。”
“我们不管那么多,只管讨债!”
“吆嗬,想来硬的是不?”王金山咬着牙瞪大了眼睛,“我告诉你们,谁要敢把我的磨面机给抬出屋门,就属于入室抢劫,到时候事情就闹大了,问题可就严重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出大我们庄园,不信试试看。”
“这件事跟你说不着,不跟你在这儿废话,我们走。”
一群人上了车,带头人冲着人群中的王金山说了一句话:“只要我们碰上王银山的面,再还不上钱,就会让他粉身碎骨!”
“我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