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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雁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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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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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的黄昏,绯红的晚霞铺满了天,千姿万态的变幻着,原野、树林和村落披上了一层霞光,改变了以往景象。

        一张大大的生面饼在案板前被横向摊开,李二顺塌着腰在上面撒上一层面粉,擀面杖卷起面饼来来回回用力渐渐向前推进,最后把整张面饼对折在一起,拿起菜刀顺着面层自右往左“咵咵”斜切而后转过直向再次斜切,面鱼做好了。李二顺把面鱼宽大面鱼收拢在一起,把一棵青葱剥了皮切碎,撒上一些盐粒。

        寨濠开阔水面,钟世民心情乐意地观看着远处对岸的孩子们钓鱼。李二顺的儿子端着碗慢慢走出来,来到自己跟前蹲下身来,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自家的“嘎嘎”叫的大灰鹅在水里游来游去。邻居一个中年妇女笑盈盈的走到孩子的身边,看到孩子大口吃饭,张开大嘴一口吞掉一块面鱼。

        “君军吃的啥呀?”

        “酸汤面鱼。”孩子嘴里嚼着饭食回答。

        “好吃不?”

        孩子点点头,顾不上答别人的话,挑起一块面鱼歪着头又吸入嘴里。

        “慢点吃,小心烫着。”

        “饭不热了。”孩子似乎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谁给你做的酸汤面鱼?看你吃的这样香甜。”

        “我爹。”

        “咋做的?”

        孩子停下来吃饭拿起筷子,说:“就是赶好了面鱼,放上葱和盐,舀在碗里浇上醋。”

        “回家跟你爹说,让他好好把饭做一下,面鱼该是又小又薄,看你家的面鱼又宽又大,像个猪耳朵。”

        孩子嘿嘿一笑,继续吃着自己碗里饭。

        钟世民笑盈盈的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中年妇女回答:“李木匠的孙子。”

        秋收的玉米棒子围着农家院中的枣树堆了一个圈。一个个大棒子,白黄的包皮露出一簇褐色鬃英。钟世民和瞎眼的大哥扯去棒子外皮,露出黄橙橙的粒子。兄弟俩的身旁排满了扒好的棒子,钟玉海把棒子辫在一起。

        “大侄子,今年多大了?”

        “三十岁。”

        “这么大了,为啥没娶上媳妇?”

        “家里穷没有钱,大闺女小媳妇见了都躲着俺。”

        钟玉海笑了,说:“我看李木匠一家的日子也不必咱们好到哪里去,膝下有了一个孙子,不是挺好吗?”

        “二叔,你哪里知道他们是在王老五的撮合下,用一个闺女给儿子换来的媳妇。”

        “哦,有这回事?”

        “娶回了媳妇又能咋样?养不住家日子还是过不下去。后来可能是媳妇过不习惯家里的苦日子,撇下一个吃奶的孩子跑了,跑的无影无踪。”

        “看来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钟世民停下来抽上一支烟。

        “我爹久病缠身,中药一天三喝,一年下来挣回的几个钱刚好供上他吃药,就凭咱这家境谁敢踏进咱家的门?”

        “日子太苦了。”钟世臣在一旁唉声叹气。

        “咱可不能因此灰心丧气啊。”

        “日子一天一天过呗,过一天少三晌,过到哪里说哪里。”

        “我在台湾这些年做了生意,积蓄了一些钱补贴给你们,近期我多多操心看能不能帮你张罗一个媳妇,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不愁娶不上媳妇。”

        钟玉海嘿嘿笑了。

        “玉海,这几天你忙的农活先停下来。八月十五到了,张罗一场酒席,我要宴请父老乡亲来咱家一聚,这是我多日来的一个愿望。”

        中秋佳节,钟世民在老家院子里摆上十几桌酒菜,邻里乡亲纷纷到场。

        钟世民激动地说:“父老乡亲们,我钟玉海山南海北在外颠沛流离,漂泊了大半辈子,水流千里有源,树高千丈有根,我始终没有忘记故乡,始终不会忘记咱大庄园的老少爷们,在我面对苦难时我常常想起亲人,想起你们,时常落泪。我终于回到了家乡,叶落归根。说句实在话,看到了你们我非常感动。来喝下这杯酒。”

        大家端起酒杯,杯中的酒闪动着支离破碎的月光。钟世民抬头望着空中的圆月,望着其乐融融酒场,心里由衷的高兴,穿梭在各个酒桌,举杯敬酒。

        钟世民拿着打开一瓶酒来到王老五的跟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王老五正在夹菜,回头看到主宾钟世民站在自己身后,连忙放下筷子,双手紧紧握住钟世民的右手。

        “我来给五弟倒上一杯酒。”

        “不不不,”王老五伸手把桌子上酒杯抓在手里,“你是老哥,我岂敢让你倒酒?”

        “来来来。”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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