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同志我有个请求。”
“你想怎么样?”
“这大冷的天,能不能给我儿子弄点吃的来,他从半夜起来到现在还饿着。”
“这个不是问题,”一个民警转头说,“给这个孩子拿点吃的来。”
天空开始飘起了团团雪花。翠花穿了一身棉衣,头上裹着围巾,两只手伸进棉袄的袖筒,倚在村口一棵柿树上,忧心不定地向远处张望,焦急的等待着丈夫高峰和孩子的到来。
审讯完以后,民警拿起桌上的电话。
“喂,你们是大庄园大队吗?”
“这里就是,有什么事?”杨庆明接到电话。
“你们村有没有一个叫高峰的人?”
“有有,有这人。”杨庆明连忙回答。
“我是辛庄派出所的,是这样的,你们村高峰偷了村里的水泵,人被我们抓到了,需要你们赶快过来配合处理案件。”
“这还得了!”杨庆明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消息极为震惊,“你们等一下,我们马上赶过去核实情况?”
六神无主的翠花眼瞅着脚下的路,来到公公家里。矮圈里的一头猪撅着嘴巴用力的拱着栅门,白雪在猪棚斜面积了厚厚的一层。
“爹。”翠花用棉手套划拉着身下褶皱的衣襟。
“有事?”老公公手执长烟袋锅子,蹲坐在桌子左边的高椅上。
“爹,高峰半夜出去赶集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半夜就赶集去了?”老头抽上一口烟不紧不慢的问,“办啥重要的事,非要起那么早?”
“他把队里的水泵拉去卖了。”
“啥,你说啥?”老头从椅子跳下。
“高峰他把队部的偷走了,到现在还没见人回来。”
“你们糊涂呀,你们?”高老头拿着烟杆指指点点的问。
翠花哭丧着脸左右为难。
“这可不是小事,如果让大队的干部知道了,往上告了状,你们就可有苦头吃喽。”老头眼瞪着媳妇说。
“他是怎么去的?”婆婆问。
“我帮着他把水泵抬上了车,还拉上大儿去了辛庄赶集。”
“看你们两口,这叫整的啥事吗?”老头慌了脚步,“干这种事还能带上孩子?”
“我就怕出啥事,爹你快想想办法吧?”
“老头子,要不你先到外头探探口风。”
老头慢慢镇静下来,在桌前停下走动的脚步,背对向了家人,用烟袋锅子划拉着桌面上的灰尘,心里想:万一得手卖掉了,岂不是不打自招吗?他明白过来转过身自言自语道:“不行,这种事先不能漏了马脚。”
“我到外面走一趟。”老头背起手弓着腰,匆匆向外走去,消失在弥漫的风雪中。
戴着棉帽杨庆明带领村委干部一行人冒着风雪赶到辛庄时已接近晌午,天空飘下的雪越来越大,脚下的路更难走。突然,杨庆明自行车失去控制栽进路边的水沟里,连车带人一下滑了进去。幸好有一根倒木拦住,杨庆明和车子没有落入水中。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上岸。
杨庆明的右脚受伤了,一瘸一拐走进辛庄派出所。
高峰父子俩被捆绑在院里的一根电线杆上,两个人的身上落满了积雪。他低下头一双直瞪的眼睛盯着地面,儿子满怀期待的眼神望着大门外。当杨庆明的身影出现他们眼前时,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高峰慢慢转过头来,呆滞目光瞧着杨庆明等人。
派出所的民警出现在门口。
杨庆明摘下棉帽,替他们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小孩子仰着脸张着大口不停地哭,冻得通红的小手紧紧拽着杨庆明的衣襟。“没事,没事了,爷爷来了就放你们走,不哭了啊。”杨庆明一边解开捆绑在孩子身上的绳子一边安慰受惊的孩子,杨庆明进去了以后与派出所的民警谈话。
“屋里坐吧。”高所长走了出来说话了。
“这大冷的天儿,高峰犯了错孩子还得跟着在风雪中陪罪,你们怎么还把孩子给捆起来了呢?”
“我们这么做是正确的,小孩子到处跑走丢了怎么办?那是我们没有尽到责任。所有的人都很忙,不至于专门找出一个人来看管孩子吧。”
“那倒也是,那倒也是。”杨庆明点了点头。
“同志这事多亏了你们发现及时制止,要不然这台水泵被高峰这小子给转手倒卖了出去,明年全生产队的地里想浇水都没指望了。”
派出所的民警似笑非笑的吐出了一口烟。
“人在你们这里,我想听一下您的处理意见。”
“你先在这上面签一个字。”民警拿出一份汇报材料,摆在杨庆明的面前。
“我不签。”杨庆明给退了回去。
“为啥不签?”
“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