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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雁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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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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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的,可我每天都在用啊。”

    “你十天半月不到这里来,我们也要把车给你好好的留着?”

    “我也并没有十天半月的不来呀,今天只是晚来了那么一小会儿。”

    “哎呀,窑场有我们的规矩,哪怕是晚来一分钟都不行,更不要说一小会儿。”

    “车没了,你让我咋干活?”

    “你今天就不干,明天早早的过来抢车。”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你要是对我们有意见,可选择离开。”

    “我以前的工钱还没有到手,你一句话就像把我打发走?”

    “发工资的期限还没有到,你的工钱一时还真拿不走。”

    “有活不让干,工钱又扣着不给,你总得给个说法。”

    “我可没说不让你到窑场来干活,还有一份差事,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干?”

    “什么差事?”王春生来了兴趣。

    “你以前不是赶过毛驴车吗?你还赶你的车不得了,把这边的红砖运到买主家里去。”

    王春生正在装着砖,汗水湿透了衣背。李雪梅骑着自行车左顾右盼的来到窑场,羊肠小道越来越难走,她只好把车停下靠放路边,举着一封快件信直奔王春生跑来,兴奋的喊:“春生春生,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

    王春生摘下粗线手套,拉下围在脖子上的一块毛巾,把手上湿汗擦了又擦,抬头看了一眼上气不接下气的妻子,从信封抽出录取通知书,这是一份来自省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反反复复地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听邮递员说,桐林镇只考上两个人?”

    “另一个人是谁?”

    “大庄园的张岳山。”

    “太好了。”

    王春生劳累了一天返回到家门口,卸掉驴身上夹板和软套。他牵着的一头毛驴来到一片空地的松土上兜了几个圈,毛驴低下头弯腿卧在了地面上,在扬起的粉尘中舒舒服服地来回打着滚,杂草和尘土裹满了黑驴的大半个身子。

    天空浮动着几朵白云。蓝天白云映衬着一棵葱翠冠枝的老榆树,粗壮树杆扎根于李木匠家的后院。

    怀胎十月的丁香兰躺在床上,一副痛苦的表情,咬着牙痛苦呻吟,汗水润湿了秀发,双手不时地抓握床单。旁边放上接生用具和半盆温水,接生婆婆做好准备坐在床边照应着。

    “快了,开始露胎了。”

    儿媳即将临产,李木匠一家人心情既兴奋又紧张。李二顺心神不定地坐在院里的长凳上,李木匠在正屋来回走动着,老妻在送子观音神像前点燃佛香,眯上眼念念有词的祈祷,梅子在东屋厨房听候安排,李大顺在石磨前的拣着黄豆时不停地朝着这里观望。

    “放松一点,别紧张,深呼吸慢用力。”

    时间依然不快不慢,一点一滴的过去。

    新生儿呱呱坠地,啼哭声冲破了庭院的宁静,一家人把目光转向了西屋。

    “下生了,生个大胖小子。”产房里传出接生婆婆的大声呼喊。

    全家人片刻缓过神来,心情十分喜悦,母女俩拥在门口,二顺站了起来透过窗子向里瞧,大顺停下来朝这里张望。

    丁香兰在床上侧身而卧,头上裹着围巾,清秀的脸庞略显几分憔悴,凝神的目光注视着怀里熟睡的孩子。她缓缓伸出手温柔地试了试孩子的脸蛋。

    火炉上的砂锅里炖着一只老土鸡,顶动的盖子吐出水汽,香味弥漫。一只深腹平底的敞口粉彩瓷碗,里面放着一把白色汤匙。

    李二顺提着一个柳编小篮熟鸡蛋走进门来,放在床边的桌上,伏下身来仔细观看孩子,关切地问:“香兰,饿了吧?快吃些东西。”

    李二顺捡起一个鸡蛋啪啪摔了几下,扒去破碎的外壳露出白腻的蛋清,送至丁香兰嘴边。她洁白的牙齿轻轻咬去一小口。他翻动了几下砂锅里沸动的鸡块,盛出了一碗鸡汤,用汤匙搅动了几下,舀出一勺吹了几口气,给丁香兰喂下。此时,俩人静静对视着。

    小两口一个扒皮一个吃,柳编小篮里还剩下最后一个鸡蛋。李二顺拿着扒好的鸡蛋偷偷瞄了丁香兰一眼,一口吞下去,稍加费力地往肚里咽。

    “哟,跟谁生闷气呢,这是?”丁香兰整理着孩子的衣襟,头也不抬说。

    李二顺低下头捂了捂嘴慌忙说:“没,没有。”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让你,自己吞下去了。”

    李木匠站在芦苇小河的岸边,撒开一张圆圆的大网,整张网渐渐沉入水底,然后挽起长绳缓缓收网,渔网收拢在一起被提出水面,在水面来回涮了几次,几条大小不一露出白肚皮的鱼儿粘在网里奋力跳跃着。李木匠翻动着沉甸甸的网硾,清理出网底的枯枝败叶,把鱼摘下来放进腰间的口袋里。

    美满温馨的小家中。丁香兰对儿子细心呵护、关爱倍至,亲吻了一下怀里熟睡中的儿子。

    “给儿子取个啥名好呐?”丁香兰抱起孩子直了直腰,手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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