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一下变得精神恍惚起来,急三火四的向杨庆明书记家中走去,半道上碰到杨庆明的妻子牵着一条狗走来,他慌里慌张的问:“婶,我叔在没在家?”
“在,屋里睡觉呐。咋了,找他有事?”
“哎。”粮仓点点头。
杨庆明的妻子看得出粮仓神情沮丧,感觉他现在的样子与以往大不相同,自己没有多问便就走开了。
当粮仓进门见到正在床上睡觉的杨庆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扑通跪在地上大哭,泣不成声的说:“叔,我不活了。”
正在睡眠中的杨庆明被惊醒,半折起身,一只手撑在床上,看着粮仓可怜巴巴的样子,莫名其妙问:“你怎么了这是,粮仓到底怎么了?”
“叔,你一定到我家去替我拿个主意。”
杨庆明连鞋都没顾得上就直接下了床,连忙搀起跪在地上的粮仓,说:“起来起来,快起来。有啥烦心事,跟我直说。”
粮仓一把鼻子一把泪,吞吞吐吐讲了半天,才将事情由来给杨庆明说清。
杨庆明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倒吸了一口冷气,右手掌砸在了左手心,说:“你看这事让你整的,这下麻烦就大了,到头来弄的咱们谁都不好收场。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你?”
“叔,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我。”
粮仓要在平日里出点差错,杨庆明敷衍塞责还能遮掩过去,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重大问题,搞得连他都无法接管,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在不足短短的三天之内,实在让人不好收场。杨庆明一时也拿不定了主意,急得团团转。
粮仓非常后悔自己的行为。
杨庆明心里想,生气归生气但不能坐视不管,得赶快想个办法。
当空的日头照在头顶,杨庆明和粮仓来到大队仓库前,观察到现场人影全无,一切倒显得十分安静。
“现在赵坤祥到哪里去了?”
“他手里拿着我的木杖去了村东头,应该是找王金山。”
“你偷粮的时候除了赵坤祥,还有没有其他的人觉察到?”杨庆明冷静的问。
“没有,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看到。”粮仓信誓旦旦的回答。
杨庆明心里暗暗寻思道:现在正是大家吃饭的时间段,要想挽回局面应该还有机会,这样事情倒好办了。他灵机一动立刻拿定了主意。
“你千万不要慌,”杨庆明把手指在粮仓的胸口说,“你现在哪儿都不要去了,马上回家,拿一根木棍放在自己床前,只管在床上好好躺着,剩下的事我来安排。”
粮仓点头应是,心神不宁地匆匆赶回家去。
杨庆明在胡同口远远看到粮库身影,不由得眼前一亮,跑上前去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粮库粮库,你兄弟粮仓出事了。”
“咋的了,叔?”
杨庆明把粮库拉到一边,将粮仓偷粮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
粮库听后大吃一惊。
“现在你必须马上回家找到粮仓,把那一袋粮食想办法尽快搬走,但是记住了,这个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杨庆明正要转身离去,刚走出两步又马上掉头返了回来,叮嘱,“对了,最好是把东西搬到二精娃家里去藏起来,越快越好。还有你一定要走开,越远越好。”
粮库知道事关重大丝毫不敢怠慢。他连忙扛起隐蔽在角落里沉甸甸的一袋米粟,走出屋门。他们与二精娃两家只有一墙之隔,粮库在墙上悄悄伸出了头,往二精娃家的院里左看右看,探视了一番没有发现异常,费力举起一袋米粟抛出墙外,翻身越过墙头跳进二精娃家中,推开厨房的门,在柴草堆里扒出一个洞,将那袋米粟掩埋在里面。
粮仓此时略微放了点心,心情慢慢冷静下来了,他接下来开始琢磨如何应答即将到来的审讯。
为了避免引起众人的猜疑,杨庆明不敢在大队部附近过多的停留,匆匆离开了现场。他返回家中,把刚才发生的事前后连在一起,想了又想,粮仓偷去一袋米粟进行转移,最终查找不到赃物,王金山等人就拿粮仓没有任何办法,即使扩大了搜查的范围,这件事自然而然会追查到二精娃的头上,二精娃是人所共知的一个傻瓜,更不会有人较劲跟他清算这笔账,到时候自己就能自圆其说,很快就能为粮仓开脱一切罪名。杨庆明估摸着一切事情均已安排妥当,于是继续躺在了床上。
从事件的发生到现在,时间已经过过去了半个多时辰,杨庆明听到门外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于是佯装睡去。
村会计张文昌找上杨庆明的门来,他一眼看到是杨庆明正躺在床上呼呼睡大觉。
张文昌推了推杨庆明的手臂,说:“醒一醒。”
杨庆明装作没听到,翻过一个身,面朝里继续睡自己的觉。
“老杨,快醒醒别睡了。”张文昌又推动了几下杨庆明的背部。
杨庆明又把身子翻回来,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
张文昌伏在杨庆明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