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粮仓滑稽的状态都被逗笑了。
粮仓闭上了眼小憩了一会,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一群人进了病房。粮库坐在床前拿过弟弟的手放在手心,关切的问:“兄弟,好些了没有?”
粮仓点了点头。
杨庆明在床头的另一边坐下来,说:“粮仓,你和二愣子之间发生矛盾,没有引起村干部足够的重视,更没有及时出面调解,最终引发了你们俩的打斗,其实我们也是有责任的,不过你尽管放心养伤,我会为你主持公道,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听明白没有?”
粮仓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赵坤祥的堂弟拎着大兜小包的东西,最后一个进了门,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杨庆明笑着问:“粮仓,饿了吧,想吃点啥?”
躺在病床上的粮仓摇了摇头。
“不想吃,就不勉强,看来还需要静心疗养。”杨庆明接着说,“跑了这么远的路,大伙也都累了,我们找个住的地方歇脚。粮库你留下来伺候弟弟吧,我们先回去睡觉。”
夜深了,月光从明亮的窗口照进来,粮仓没有丝毫的倦意。他抬头望了一眼身边熟睡的大哥,揭开身上被褥,取下手背上的针头,穿上鞋下了床,掰下几支香蕉拿出甜点大口大口的吃。
窗下,路灯发出橘黄色的光亮,马路上熙熙攘攘行人和车辆。
赵坤祥的堂弟替他们家出面解决侄子跟粮仓打架斗殴一事。事情告一段落后,他来到赵坤祥的家中。两人坐在八仙桌两旁的太师椅上聊天,桌子上放了剩回来的一点钱。
“我看他粮仓毫发无损,根本就没有受什么伤。”
“看来事情暗藏玄机呀。”
“我们一伙人回到旅馆脱衣躺下睡觉后,我就偷偷爬起来,想回一趟医院,到病房察看一下粮仓那边有什么动静,正准备一探究竟时结果被杨庆明给叫住了。”
“杨庆明是个大奸臣!”赵坤祥指点着说,“平时粮仓就和他走的很近,在这个时候他能站在咱们这边?”
“更奇怪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到病房,发现吊瓶的还有少半瓶的药水没有滴完,我前一夜买的东西被吃去了大半。”
“这些事都是真的?”赵坤祥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极为愤怒。
“千真万确呀。你想啊,医生绝对不会给正在输液的病人拔针;还有所有人慌慌张张跑了一路,经过这么一折腾早已累的筋疲力尽,个个倒头大睡,粮库是跟我们在一块吃过晚饭的,更不会半夜起来再吃东西。”
赵坤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这就更说明里面有问题。”
二愣子在一旁插了言:“日他娘粮仓,容不得他跟老子耍鬼点子,老子给他没完,瞅准了机会还要动手打他。”
“不得鲁莽,你难道还嫌事惹得小吗?”
“我们也不能白吃这个哑巴亏。”二愣子望了一眼父亲和叔叔,重重地坐在了矮凳上。
“不要沉不住气,最近我一定会识出粮仓阴谋诡计的破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以后的事不准你参与,你这叫有勇无谋,到头来损失的是钱!”
赵坤祥与粮仓的恩怨并没有就此了结,尤其对于粮仓借机敲诈他们家的钱财早已怀恨在心。
时隔几日,粮仓两手拄着一只木杖一瘸一拐的出了门。赵坤祥起了疑心,处处提高了警惕,在暗处悄悄观察着粮仓的一举一动。
中午,粮仓来到大队散心,看到仓库的大门敞开着,只见里面满满堆放的粮食,屋里屋外没看到一个人。他开始隔着外皮一个布袋一个布袋仔仔细细地摸,当摸到其中一个时突然愣住了眼神,明显感觉出里面是小米粟,再次来到库房外仔仔细细巡视一遍,整个大队院落空无一人。粮仓发现了可乘之机便动了一个念头,将木杖倚在门上,索性背起一布袋米粟快速出了仓库,朝自己家的方向一路跑去,隔着墙头豁口往院里扔了进去。
粮仓背起手吹着口哨,兴致勃勃返回,正要取走自己的拐杖。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身披大褂的赵坤祥从天而降,直立着身子站在了大队仓库的正门口,只见他双手搭在拐杖的顶头,冲自己咳出两嗓子。
粮仓顿时身冒冷汗呆若木鸡,已经无力为自己辩解。此时,他心里十分明白,如此以来前期垫付的一笔费用会因为这件事给全部倒回去,同时自己对外颜面也将大打折扣。
赵坤祥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走上前来,绕着粮仓转了一圈,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心里默默念道:看你粮仓这回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吧?赵坤祥感觉到胜券在握,拎着木杖直接离开了现场,事不宜迟自己必须马上向村干部汇报此事,径直向村子东头走去。这一路他心情当然非常愉快,因为自己不但抓到了米粮仓盗窃集体财产的把柄,而且还可以为他拟定一个破坏改革罪名。更重要的是借此机会要挟粮仓,全部返还此前讹诈他们家的医疗和误工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