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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雁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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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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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碰上你们这群混蛋我自认倒霉,吃下这哑巴亏,我再掏出半个马钱的一半咋样啊?”

        “哄,”得一声大家又被逗笑了。

        杨庆明大声说:“你们俩搅和在一块能干出啥好事来?无非就是装神弄鬼,整天就知道跟我唱对台戏,真跟你俩较起劲来骆驼粪也不给你们,更不要说骆驼了。”

        村干部们交流了一下意见。他们认为王老五话既然说出口也不在乎一星半点的钱,队里唯一的一头骆驼就让王老五牵去。

        金山说:“五叔,刚才的话逗你玩呢,骆驼你就牵走,全当队里分给你一匹马。”

        “我还有一个想法”,一身绿军装、长相标志叫李建国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分给我们家的那份地不要了,我想承包庄西头水潭边的荒地。”

        村干部们对李建国提出的问题感到十分震惊,他们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最后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杨支书。杨庆明想了一下说:“西口的大片荒是盐碱涝洼,打开辟以来就寸草不生、颗粒无收,现如今各个生产队拼命争抢大田地,你却顶着风头要大包荒地,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块烫手的芋头不好接,至不准种上庄稼连种子都回收不过来,目前我们对此还没有做出任何打算,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再说,也好给家里人有个商量。”

        其他人没再说什么。

        乡亲们对李建国出人意料的想法难以理解,稍作平静的会场又乱哄起来,大家又在议论纷纷。

        “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办事不考虑轻重,日子才刚刚好过一点竟敢去捅这天大的漏子。”

        “前些年文化大革命没有把他们家这棵大树给连根拔起,这小子是不甘心啊。”

        “还不是多亏了陈忪啟,要不他们家能在大运动中落网?”

        “想在碱坷垃上发横财,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走着瞧吧有建国为难的时候。”

        … …

        张敬忠看着主席台上一幅幅五郎神般的面孔,怀着喜忧参半的心情走向前来。

        “咱们队里不是把仓库、牛屋连同宅地一块作价六佰块钱,可以先上交四佰剩下的限期年底还款,我这儿有一千二,就分给我们家三处地吧,欠的钱我们哥几个会尽快还清。”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系紧的手绢,解开后露出一团花花绿绿的钱票,小心奕奕地放在桌上。

    “以后大家就不要再提及这个事啦,”王金山抬眼看了一下张敬忠,面无表情的脸转向一边,四指合拢的双手放在桌面。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张敬忠疑惑的问。

    “我们大队内部会议决定了房产的分配方案,摊上份的户都已把钱凑齐了。”

    张家六兄弟忠厚仁义诚守均在场,一听王金山话不投机全都围了上来。

    “啥叫你们内部决定?”张敬仁大声质问,“你们这叫私分集体财产,属于明挣硬抢。”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管怎么说你们算是插手太晚了。”

    “让你说,啥时候插手才不算晚,我们家兄弟六个总不能连一份也摊不上?”

    “猪多食少,哪能家家户户都有份?”王金山摇摇手说,“反正我是有理跟你们也说不清。”

    “土改前那可是俺们家的老地根,现如今甘心情愿出钱买都不给,还合不合理,合不合天理。”

    “呦呦呦,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以前,我带头均分了你们的家业田产。对土改有意见,想反攻倒算是不是?谁均分了你们大张家的万贯家业你找谁理论去。”王金山拿手往钱上一拍,又把钱往桌边一推, “这个陈年旧账你给我算不着,阿。”

    话题扯来扯去,到了难分难解的份上,杨庆明脸上略显出几分不愉快,瞪起大眼瞅了瞅台前气愤不已的张家兄弟们。

    张敬诚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指王金山说,“你身为一村之长尽搞歪理邪说,你们竟敢做出这种绝情的事来压制人,还让我们活不活?”又转过身“让大伙说说,那里还有像我们这样一大家人,十几口人挤在一个院里过日子。”

    王金山拍案而起怒吼道:“小五诚,你想咋的,是不是要造反?我可告诉你眼前虽然大集体解散了,可**还没有垮台,”他边说边用拳头敲着桌子,抬手翘起拇指,“你们竟敢扰乱重大会议场所,马上给公社打电话——逮捕!”

    “你咋呼睡呀,你?我倒想要看看公社来的人能把我一个社员怎么样?我们讲的是道理,伸张的是正义!”几个乡亲不想把事情闹大,往外推动着张家几个弟兄。张敬诚蹦着高声喊出:“老子有话说在明处,我们家的宅基问题要解决不了就跟你们没完,我要告你们胡作非为,一直往上告就不信搞不赢你们。”

    “愿意到哪里告就去哪里,没人拦你,有本事去北京!”

    群体会议散了。

    王银山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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