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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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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一 吴书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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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脩仁化,上助陛下,下拯黎民,各尽其忠,拾遗万一,则康哉之歌作,

    刑错之理清。愿陛下留神思臣愚言。

    时殿上列将何定佞巧便辟,贵幸任事,凯面责定曰:“卿见前后事主不忠,

    倾乱国政,宁有得以寿终者邪!何以专为佞邪,秽尘天听?宜自改厉。不然,方

    见卿有不测之祸矣。”定大恨凯,思中伤之,凯终不以为意,乃心公家,义形於

    色,表疏皆指事不饰,忠恳内发。

    建衡元年,疾病,皓遣中书令董朝问所欲言,凯陈:“何定不可任用,宜授

    外任,不宜委以国事。奚熙小吏,建起浦里田,欲复严密故迹,亦不可听。姚信、

    楼玄、贺卲、张悌、郭逴、薛莹、滕脩及族弟喜、抗,或清白忠勤,或姿才卓茂,

    皆社稷之桢幹,国家之良辅,愿陛下重留神思,访以时务,各尽其忠,拾遗万一。”

    遂卒,时年七十二。

    子祎,初为黄门侍郎,出领部曲,拜偏将军。凯亡后,入为太子中庶子。右

    国史华覈表荐祎曰:“祎体质方刚,器幹强固,董率之才,鲁肃不过。及被召当

    下,径还赴都,道由武昌,曾不回顾,器械军资,一无所取,在戎果毅,临财有

    节。夫夏口,贼之冲要,宜选名将以镇戍之,臣窃思惟,莫善於祎。”

    初,皓常衔凯数犯颜忤旨,加何定谮构非一,既以重臣,难绳以法,又陆抗

    时为大将在疆埸,故以计容忍。抗卒后,竟徙凯家於建安。

    或曰宝鼎元年十二月,凯与大司马丁奉、御史大夫丁固谋,因皓谒庙,欲废

    皓立孙休子。时左将军留平领兵先驱,故密语平,平拒而不许,誓以不泄,是以

    所图不果。太史郎陈苗奏皓久阴不雨,风气回逆,将有阴谋,皓深警惧云。【吴

    录曰:旧拜庙,选兼大将军领三千兵为卫,凯欲因此兵以图之,令选曹白用丁奉。

    皓偶不欲,曰:“更选。”凯令执据,虽蹔兼,然宜得其人。皓曰:“用留平。”

    凯令其子祎谋语平。平素与丁奉有隙,祎未及得宣凯旨,平语祎曰:“闻野猪入

    丁奉营,此凶徵也。”有喜色。祎乃不敢言,还,因具启凯,故辍止。】

    予连从荆、扬来者得凯所谏皓二十事,博问吴人,多云不闻凯有此表。又按

    其文殊甚切直,恐非皓之所能容忍也。或以为凯藏之箧笥,未敢宣行,病困,皓

    遣董朝省问欲言,因以付之。虚实难明,故不著于篇,然爱其指擿皓事,足为后

    戒,故钞列于凯传左云。

    皓遣亲近赵钦口诏报凯前表曰:“孤动必遵先帝,有何不平?君所谏非也。

    又建业宫不利,故避之,而西宫室宇摧朽,须谋移都,何以不可徙乎?”凯上疏

    曰:

    臣窃见陛下执政以来,阴阳不调,五星失晷,职司不忠,奸党相扶,是陛下

    不遵先帝之所致。【江表传载凯此表曰:“臣拜受明诏,心与气结。陛下何心之

    难悟,意不聪之甚也!”】夫王者之兴,受之於天,脩之由德,岂在宫乎?而陛

    下不谘之公辅,便盛意驱驰,六军流离悲惧,逆犯天地,天地以灾,童歌其谣。

    纵令陛下一身得安,百姓愁劳,何以用治?此不遵先帝一也。

    臣闻有国以贤为本,夏杀龙逢,殷获伊挚,斯前世之明效,今日之师表也。

    中常侍王蕃黄中通理,处朝忠謇,斯社稷之重镇,大吴之龙逢也,而陛下忿其苦

    辞,恶其直对,枭之殿堂,尸骸暴弃。邦内伤心,有识悲悼,咸以吴国夫差复存。

    先帝亲贤,陛下反之,是陛下不遵先帝二也。

    臣闻宰相国之柱也,不可不强,是故汉有萧、曹之佐,先帝有顾、步之相。

    而万彧琐才凡庸之质,昔从家隶,超步紫闼,於彧已丰,於器已溢,而陛下爱其

    细介,不访大趣,荣以尊辅,越尚旧臣。贤良愤惋,智士赫咤,是不遵先帝三也。

    先帝爱民过於婴孩,民无妻者以妾妻之,见单衣者以帛给之,枯骨不收而取

    埋之。而陛下反之,是不遵先帝四也。

    昔桀纣灭由妖妇,幽厉乱在嬖妾,先帝鉴之,以为身戒,故左右不置淫邪之

    色,后房无旷积之女。今中宫万数,不备嫔嫱,外多鳏夫,女吟於中。风雨逆度,

    正由此起,是不遵先帝五也。

    先帝忧劳万机,犹惧有失。陛下临阼以来,游戏后宫,眩惑妇女,乃令庶事

    多旷,下吏容奸,是不遵先帝六也。

    先帝笃尚朴素,服不纯丽,宫无高台,物不彫饰,故国富民充,奸盗不作。

    而陛下徵调州郡,竭民财力,土被玄黄,宫有朱紫,是不遵先帝七也。

    先帝外仗顾、陆、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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