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夺,强载还家。凉州刺史周洪、
酒泉太守刘班等并共表上,称其烈义,刊石立碑,显其门闾。太常弘农张奂贵尚
所履,以束帛二十端礼之。海内闻之者,莫不改容赞善,高大其义。故黄门侍郎
安定梁宽追述娥亲,为其作传。玄晏先生以为父母之仇,不与共天地,盖男子之
所为也。而娥亲以女弱之微,念父辱之酷痛,感仇党之凶言,奋剑仇颈,人马俱
摧,塞亡父之怨魂,雪三弟之永恨,近古已来,未之有也。诗云“修我戈矛,与
子同仇”,娥亲之谓也。】
阎温字伯俭,天水西城人也。以凉州别驾守上邽令。马超走奔上邽,郡人任
养等举众迎之。温止之,不能禁,乃驰还州。超复围州所治冀城甚急,州乃遣温
密出,告急於夏侯渊。贼围数重,温夜从水中潜出。明日,贼见其迹,遣人追遮
之,於显亲界得温,执还诣超。超解其缚,谓曰:“今成败可见,足下为孤城请
救而执於人手,义何所施?若从吾言,反谓城中,东方无救,此转祸为福之计也。
不然,今为戮矣。”温伪许之,超乃载温诣城下。温向城大呼曰:“大军不过三
日至,勉之!”城中皆泣,称万岁。超怒数之曰:“足下不为命计邪?”温不应。
时超攻城久不下,故徐诱温,冀其改意。复谓温曰:“城中故人,有欲与吾同者
不?”温又不应。遂切责之,温曰:“夫事君有死无贰,而卿乃欲令长者出不义
之言,吾岂苟生者乎?”超遂杀之。
先是,河右扰乱,隔绝不通,敦煌太守马艾卒官,府又无丞。功曹张恭素有
学行,郡人推行长史事,恩信甚著,乃遣子就东诣太祖,请太守。时酒泉黄华、
张掖张进各据其郡,欲与恭【艾】并势。就至酒泉,为华所拘执,劫以白刃。就
终不回,私与恭疏曰:“大人率厉敦煌,忠义显然,岂以就在困厄之中而替之哉?
昔乐羊食子,李通覆家,经国之臣,宁怀妻孥邪?今大军垂至,但当促兵以掎之
耳;愿不以下流之爱,使就有恨於黄壤也。”恭即遣从弟华攻酒泉沙头、乾齐二
县。恭又连兵寻继华后,以为首尾之援。别遣铁骑二百,迎吏官属,东缘酒泉北
塞,径出张掖北河,逢迎太守尹奉。於是张进须黄华之助;华欲救进,西顾恭兵,
恐急击其后,遂诣金城太守苏则降。就竟平安。奉得之官。黄初二年,下诏褒扬,
赐恭爵关内侯,拜西域戊己校尉。数岁徵还,将授以侍臣之位,而以子就代焉。
恭至敦煌,固辞疾笃。太和中卒,赠执金吾。就后为金城太守,父子著称於西州。
【世语曰:就子斅,字祖文,弘毅有幹正,晋武帝世为广汉太守。王濬在益州,
受中制募兵讨吴,无虎符,斅收濬从事列上,由此召斅还。帝责斅:“何不密启
而便收从事?”斅曰:“蜀汉绝远,刘备尝用之。辄收,臣犹以为轻。”帝善之。
官至匈奴中郎将。斅子固,字元安,有斅风,为黄门郎,早卒。斅,一本作勃。
魏略勇侠传载孙宾硕、祝公道、杨阿若、鲍出等四人,宾硕虽汉人,而鱼豢编之
魏书,盖以其人接魏,事义相类故也。论其行节,皆庞、阎之流。其祝公道一人,
已见贾逵传。今列宾硕等三人于后。孙宾硕者,北海人也,家素贫。当汉桓帝时,
常侍左悺、唐衡等权侔人主。延熹中,衡弟为京兆虎牙都尉,秩比二千石,而统
属郡。衡弟初之官,不脩敬於京兆尹,入门不持版,郡功曹赵息呵廊下曰:“虎
牙仪如属城,何得放臂入府门?”促收其主簿。衡弟顾促取版,既入见尹,尹欲
脩主人,敕外为市买。息又启云:“衡悺子弟,来为虎牙,非德选,不足为特酤
买,宜随中舍菜食而已。”及其到官,遣吏奉笺谢尹,息又敕门,言“无常见此
无阴儿辈子弟邪,用其笺记为通乎?”晚乃通之,又不得即令报。衡弟皆知之,
甚恚,欲灭诸赵。因书与衡,求为京兆尹,旬月之间,得为之。息自知前过,乃
逃走。时息从父仲台,见为凉州刺史,於是衡为诏徵仲台,遣归。遂诏中都官及
郡部督邮,捕诸赵尺儿以上,及仲台皆杀之,有藏者与同罪。时息从父岐为皮氏
长,闻有家祸,因从官舍逃,走之河间,变姓字,又转诣北海,著絮巾布袴,常
於市中贩胡饼。宾硕时年二十馀,乘犊车,将骑入市。观见岐,疑其非常人也。
因问之曰:“自有饼邪,贩之邪?”岐曰:“贩之。”宾硕曰:“买几钱?卖几
钱?”岐曰:“买三十,卖亦三十。”宾硕曰:“视处士之望,非似卖饼者,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