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取宝
物。【华峤汉书曰:卓欲迁都长安,召公卿以下大议。司徒杨彪曰:“昔盘庚五
迁,殷民胥怨,故作三篇以晓天下之民。【而】今海内安稳,无故移都,恐百姓
惊动,麋沸蚁聚为乱。”卓曰:“关中肥饶,故秦得并吞六国。今徙西京,设令
关东豪强敢有动者,以我强兵踧之,可使诣沧海。”彪曰:“海内动之甚易,安
之甚难。又长安宫室坏败,不可卒复。”卓曰:“武帝时居杜陵南山下,有成瓦
窑数千处,引凉州材木东下以作宫室,为功不难。”卓意不得,便作色曰:“公
欲沮我计邪?边章、韩约有书来,欲令朝廷必徙都。若大兵【来】东下,我不能
复相救,公便可与袁氏西行。”彪曰:“西方自彪道径也,顾未知天下何如耳!”
议罢。卓敕司隶校尉宣璠以灾异劾奏,因策免彪。续汉书曰:太尉黄琬、司徒杨
彪、司空荀爽俱诣卓,卓言:“昔高祖都关中,十一世后中兴,更都洛阳。从光
武至今复十一世,案石苞室谶,宜复还都长安。”坐中皆惊愕,无敢应者。彪曰:
“迁都改制,天下大事,皆当因民之心,随时之宜。昔盘庚五迁,殷民胥怨,故
作三篇以晓之。往者王莽篡逆,变乱五常,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残害百姓,
民人流亡,百无一在。光武受命,更都洛邑,此其宜也。今方建立圣主,光隆汉
祚,而无故捐宫庙,弃园陵,恐百姓惊愕,不解此意,必麋沸蚁聚以致扰乱。石
苞室谶,妖邪之书,岂可信用?”卓作色曰:“杨公欲沮国家计邪?关东方乱,
所在贼起。崤函险固,国之重防。又陇右取材,功夫不难。杜陵南山下有孝武故
陶处,作砖瓦,一朝可办。宫室官府,盖何足言!百姓小民,何足与议。若有前
卻,我以大兵驱之,岂得自在。”百寮皆恐怖失色。琬谓卓曰:“此大事。杨公
之语,得无重思!”卓罢坐,即日令司隶奏彪及琬,皆免官。大驾即西。卓部兵
烧洛阳城外面百里。又自将兵烧南北宫及宗庙、府库、民家,城内扫地殄尽。又
收诸富室,以罪恶没入其财物;无辜而死者,不可胜计。献帝纪曰:卓获山东兵,
以猪膏涂布十馀匹,用缠其身,然后烧之,先从足起。获袁绍豫州从事李延,煮
杀之。卓所爱胡,恃宠放纵,为司隶校尉赵谦所杀。卓大怒曰:“我爱狗,尚不
欲令人呵之,而况人乎!”乃召司隶都官挝杀之。】卓至西京,为太师,号曰尚
父。乘青盖金华车,爪画两轓,时人号曰竿摩车。【魏书曰:言其逼天子也。献
帝纪曰;卓既为太师,复欲称尚父,以问蔡邕。邕曰:“昔武王受命,太公为师,
辅佐周室,以伐无道,是以天下尊之,称为尚父。今公之功德诚为巍巍,宜须关
东悉定,车驾东还,然后议之。”乃止。京师地震,卓又问邕。邕对曰:“地动
阴盛,大臣逾制之所致也。公乘青盖车,远近以为非宜。”卓从之,更乘金华皂
盖车也。】卓弟旻为左将军,封鄠侯;兄子璜为侍中中军校尉典兵;宗族内外并
列朝廷。【英雄记曰:卓侍妾怀抱中子,皆封侯,弄以金紫。孙女名白,时尚未
笄,封为渭阳君。於郿城东起坛,从广二丈馀,高五六尺,使白乘轩金华青盖车,
都尉、中郎将、刺史二千石在郿者,各令乘轩簪笔,为白导从,之坛上,使兄子
璜为使者授印绶。】公卿见卓,谒拜车下,卓不为礼。召呼三台尚书以下自诣卓
府启事。【山阳公载记曰:初卓为前将军,皇甫嵩为左将军,俱征韩遂,各不相
下。后卓徵为少府并州牧,兵当属嵩,卓大怒。及为太师,嵩为御史中丞,拜於
车下。卓问嵩:“义真服未乎?”嵩曰:“安知明公乃至於是!”卓曰:“鸿鹄
固有远志,但燕雀自不知耳。”嵩曰:“昔与明公俱为鸿鹄,不意今日变为凤皇
耳。”卓笑曰:“卿早服,今日可不拜也。”张璠汉纪曰:卓抵其手谓皇甫嵩曰:
“义真怖未乎?”嵩对曰:“明公以德辅朝廷,大庆方至,何怖之有?若淫刑以
逞,将天下皆惧,岂独嵩乎?”卓默然,遂与嵩和解。】筑郿坞,高与长安城埒,
积谷为三十年储,【英雄记曰:郿去长安二百六十里。】云事成,雄据天下,不
成,守此足以毕老。尝至郿行坞,公卿已下祖道於横门外。【横音光。】卓豫施
帐幔饮,诱降北地反者数百人,於坐中先断其舌,或斩手足,或凿眼,或镬煮之,
未死,偃转杯案间,会者皆战栗亡失匕箸,而卓饮食自若。太史望气,言当有大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