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培训结束了,枫叶的“新生力军”正式担当起前沿先锋,每人还领到当月的一半粮饷:250元。揣上250,老四先拽出50元买来一条烟,好久没冒烟的鼻孔变得干巴巴的,有点交通阻塞了,有次实在是憋得难受,又不好意思老向别人伸手,就瞅准芳姐上卫生间的工夫,溜进她房间偷了一支绿摩尔,可惜劲太小,无法打通他沉淀多年的烟垢,现在,他得用上自己的白色“金刚钻”好好修理疏通一番才得。
半个月的深造,使得老四发生了显著变化,学会了打领带,也穿上了鞋袜,头发时不时还抹上点摩丝,油光可见。
几天没见,坐在丹丹面前的老四已出落得人模人样了。
老四这是第一次请丹丹吃饭,一大碗兰州拉面丹丹消受不了,就等老四先吃完大半碗,再将自己碗里的面条倒给他一半,老四吃得津津有味,呼呼作响,也许长形的面条才适合老四的口味,他是瘦人嘛。
吃完后,老四拍了拍肚皮,打了几声饱嗝,看着丹丹吃面的动作禁不住乐了。
“呵呵,像我娘在做针线活。”
“什么呀?有你这样比喻的吗?”丹丹又好气又好笑。
老四没再吱声,掏出香烟点上。
“行啊你,又抽上了?!”丹丹喝了口面汤。
“男人减肥最好的妙药知道是什么吗?”老四弹着烟灰,架起二郎腿,故弄玄虚。
“你说呢?”
“戒烟!包管一戒就瘦。”
“那不会抽烟的胖子咋办?”
“学会抽呗,上瘾后再戒。”
“胡说八道!”丹丹骂着,然后掏钱买单。
老四急眼了,忙不迭地地向服务员递过一张百元大钞嚷着自己来。
丹丹将老四的手轻轻推回。
小巷里人声鼎沸,南腔北调混杂在一处,三教九流的人来回穿梭着,夏夜的热流急淌着,小巷成了冒着火的烟囱……
老四没再像过去那样赤露着上身,手腕上的衬衣纽扣都没忪开一个,丹丹望着走在前头瘦弱单薄的背影,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眼睛湿润了……
是为自己还是为老四?
(2)
下班高峰期,又碰上雨天,塞车更严重,路面上缓缓蠕动的车辆成了甲克虫,欧总今天一点也不着急,左手握着方向盘,轻松地吹起了口哨,右手有节奏地在大腿上和着拍。丹丹坐在后座,心急火燎,心挂着晾在窗户外面的衣服,所以她搭便车想尽快赶回去。
“早知这样还不如坐公交。”丹丹叹了口气。
“公交不也一样塞车?不就几件衣服吗?看把你急的。”欧总刚开口,手机响了,他塞上耳机。
“是我……哦,今晚啊……在哪呀?好……好的,这就过去,OK!BEY——”欧总双手握紧方向盘,拐进右边的小道,加快了车速,“反正衣服也淋湿了,赶回去也没用,有朋友约我吃饭,跟我一道过去吧,多认识点人,往后好开展工作。”
说的也是,丹丹默许了欧总的建议。
雨越下越大,狂风卷动着雨点斜劈到窗户纸上啪啪乱响,老四爬起身拉亮灯,从床板上抽出一块压扁了的纸盒箱,用一根竹竿撑到窗户上,任你风吹雨打,咱是“双层护理”,触景生情,老四忽然想到了这句老掉牙的广告词,明显感到自己染上职业病,已然就是广告人了,他开始孤芳自赏着。看看床头的闹钟,已是深夜2点,他打了声哈欠这才拉灭灯继续睡觉。
朦胧中似乎有什么声响,昨晚刚整死一只老母鼠,莫非它崽子找上门来复仇?老四翻过身将脸转向墙面,不与理会。又传来几声响音,老四这次听出了是敲门声,这么晚了,房东老太半夜三更来催租?自己特意等到天黑才摸进门的,路过老太的房间,里头分明已是悄然无声,只有那只小猫蜷缩在门外咪咪叫着,老太半夜小便时又想起这茬了?见到老太就是见到了黄世仁,旧社会里咱可以起来斗争,现在叫违约,如此深奥的术语是老太时常催交房租点化他的专业用语,边唠叨边敲打着拐棍,那架势简直就是一幕打土豪分田地的景象,有没有搞错嘛,老四咱可是杨白劳啊!
谁在敲门?
打开小木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老四揉揉眼,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瞅:竟然是面红耳赤的丹丹!
“以为是猫呢。”老四挠着胳肢窝。
“今晚……你就当我是醉猫,喜欢腥味……的猫,呵呵——”丹丹踉跄地趴到老四的床沿边,将发烫的脸蛋紧贴在黏满汗液的凉席上。
“看不出你还挺能整的,喝高了吧。”老四望着丹丹高高撅起臀部,心里痒痒的。
“老四,过来…把风扇开大点,好热……”丹丹摇晃着手又耷拉下去。
老四走近床头,假模假样地拧着开关,大腿触到丹丹充满弹性的腰身,电击一般,他的喘息变得厚重起来……
风扇不紧不慢地摇着,像是在嘲笑主人背后的淫念,老四用手背捋去额头上的汗,从迷乱中挣脱出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