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扳银花,银花依旧蜷曲着身子背对着我,硬是不肯转过身来。 没有法子,我只得低声向她赔些不是。让我欣幸的是,自己依旧勃然坚挺。就在银花的后面,我轻易地长驱直入了。我一边去冲云破雾,一边来细语温存。
“好了,好了。我都被你搞疲了,你也该歇歇气。你看你,满脸都是汗,这么劳累是要伤身体的。”
银花终于回过身来,为我擦擦汗,轻声说:“我一时也忘记了,你进山来没多久,可能还不晓得山里头的风俗。”
我说:“是的,我不了解你们山里的风俗。”
银花解释说:“在我们朵朵山,男女之间送东西是有讲究的。说不要或找说辞推却是表示拒绝对方,也就是看不起对方;收下了说谢谢是明确告诉对方自己已另有意中人;高高兴兴收下了而不言谢就表示自己对送礼人有情意。如果哪个姑娘喜欢哪个伢崽,或者哪个汉子喜欢哪个女人,就可以送些东西来探听对方的心意。你也仔细想一想,你送我那么多东西,我跟你说过一句谢谢吗?”
喔唷?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难怪刚才银花要生我的气了,这种风俗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我又霍然记起,前天我送东西给单春艳时,怪不得她没有谢我。可是,昨天我分别送给学校其他老师礼物时,她们谁都没有谢我呀。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在栗兰花教室门口,我把东西递到她的手上,她满脸都是激动,竟傻傻地望着我,我还以为她忘记道谢了。
后来,我分别将礼物送给栗家珍、巴红梅和姚祖英时,她们全都没有谢过我,就当我邹晓明应该送给她们一样。
当时,巴红梅接过我的礼物就粲然而笑,扭开瓶盖去闻闻洗发精,说好香哦,并没有道谢的意思。
栗家珍收下礼物,就温和地笑了,有意跟我扯起了一些闲事,也没有提过一个谢字。
最后,在楼梯口他叫住了姚祖英,姚祖英接过东西时反而讪笑了我一番:“哟嗬,你这个省里来的干部真就大方呀,一下子就送出那么多好东西 ,还都是名牌,只怕没有哪个肯谢你吧?”
我当时不明白她的话中话,还说:“不必谢,大家都是同事,送些东西也没什么。再则,今天是过节,送些东西有些意义嘛。”
现在看来,这以前是我傻不隆咚地闷在鼓里。单春艳和姚祖英不肯谢我,是因为她俩暗暗对我有那么一层意思。可是,栗家珍、巴红梅和栗兰花同样没有谢我呀,难道她们对我也有意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栗家珍与巴红梅都有自己的男人,而栗兰花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还算一个孩子嘛,她能懂什么?又一想,山里的姑娘晓事早,说不定她早已经开过禁,成为女人啦。
唉,这几个神秘的山寨啊,果真是撩人心神。我还没有真正进过山寨,心中就已经感慨万千啦。
银花见我沉思无语,就拍拍我的脸,关切地问:“晓明,你怎么啦?在想什么啊?”
我回过神来,笑了一下,说:“没什么,你给我戴上那个护身包吧,我保证不会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