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如何去安慰人。
在我慌乱无措之间,我不经意地一偏头,便看见了远远站在学校石阶边的姚祖英。姚祖英似乎是在眺望远山,在想自己的心事,又似乎在关注我与银花的一举一动。
银花见我忽然不出声了,就抬眼来瞅我。这时,她也看到了姚祖英,立刻胡乱地抹抹自己的泪脸,用手捋了捋头发,轻声对我说:“我们还是回去吧,早些弄晚饭。”
我觉得,姚祖英此刻出现在学校石阶边不是无意而是有意,她肯定是想看看我和银花在捣什么鬼。我又觉得,银花不是单纯地害怕姚祖英,而是从骨子里畏惧她。
跟随银花走上石阶,我路过姚祖英的面前时,姚祖英冷冷地叫住了我:“邹晓明,我有事跟你讲。”
奇怪,姚祖英也开始对我直呼其名了。我有意不拿正眼去看她。往石墙边一站,我不冷不热地说:“什么事?你直讲。”
姚祖英硬是等银花进了厨房,才走近我。她以严肃的口吻说:“你听好了,邹晓明。她银花是一个定了亲的姑娘,你晓得没有?!依照这朵朵山里的规矩,你是不能与她随意开玩笑的,更不能随意去碰她的。你是省里来的支教干部,随时都要注重自己的干部形象,千万不要贪图好玩就跟她胡疯乱颠!如果哪天她的婆家人找上学校来,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姚祖英的一番话就像一阵晴空霹雳,把我震得发木发呆。娘天呐!她银花是一个已定亲的姑娘,而我居然不知情。姚祖英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而后,我一细想,觉得自己与银花也没什么,虽然开了一些玩笑,可并没有过分呀,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就算银花没定亲,我也不准备去碰她,更不会跟她乱来。只是在这大山里,我邹晓明总得找个伴说说话吧。你姚祖英整天都寡着一张脸,我不找银花叫我找谁去?
再说吧,人都是讲自尊的,谁又乐意别人这么粗暴地干涉自己的私事?看到姚祖英摆出一脸严肃而又冷漠的神情,我也就有些生气了。
思索了一下,我心想自己决不能就此服软,今天你姚祖英这么地说了我,明天就会那么地来说我。
我也冷冷地回敬姚祖英一眼,说:“她银花定了亲又怎么啦?就算她成了亲结了婚,我跟她在一起说说话好像也没犯什么王法吧?好像跟你当校长的也没什么关系呀?”没等姚祖英做出什么反应,我就转身走了,头也不回。
厨房里,我帮银花烧灶火,还故意跟银花有说有笑。我这是成心想气气孤芳清傲的姚祖英。其实,我内心在暗暗地打鼓,以后与银花说话还是得注意些。
晚饭后,我先冲了澡再坐到房里写日记。前几天的日记终于让我补记完了,今晚开始写今天的。现在,我觉得写日记不仅能消磨时间,同时又极其耗费时间。一落座一开写就是好几个小时,有时竟还有些收不住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