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院子里紫薇开得正旺,沈小伟看不到黑暗中的花,但黑暗挡不住花香,阵阵清香袭来,同时袭来的还有一种叫怅然若失的感觉。 和刘哥之间的恩怨终于了结之后,沈小伟突然觉得整个人被掏空了似的,人生也失去了目标,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以前有强烈的报仇**支撑着他,他就觉得方向明确,而此时此刻,他感觉特别的空虚和迷茫,同时还和蒋函函一样,还感觉很累。 如果说蒋函函的累更多是在心里,沈小伟的累是心里和身上都有。 沈小伟疲惫地坐在窗前,客厅里没有开灯。欧阳红云很晚才从父亲处回来,见家里漆黑一片,以为沈小伟还没有回来,或者是又住回他的出租屋了。 虽然以为沈小伟不在家,但欧阳红云进家后,还是习惯性的来到二楼的小客厅——这个两人经常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地方。 欧阳红云打开灯,见沈小伟赫然独自在窗前傻坐,连自己进门都没有察觉,吃惊地问:“沈小伟,你坐在那里干吗?灯也不开,想吓死我啊。” 沈小伟抬头对欧阳红云歉意地一笑,灯光乍起,他的眼睛有些受不了,用手揉揉眼睛说:“对不起,没注意你回来。” “吃晚饭了没有?”欧阳红云问。 “吃了。”沈小伟说。 欧阳红云又端来两杯红酒,说:“来,提提神。”沈小伟接过后,欧阳红云又关切地问:“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和刘哥的那件事解决了没有?” 沈小伟说,解决了,又轻描淡写地说,是肖叔帮着摆平的。欧阳红云又问起那赢来的钱的去向,沈小伟说,还给他了,并且详细地说了还钱后刘哥和他老婆的反应。当然,他隐去了在医院这一细节。 欧阳红云听了,击掌叹道:“漂亮,干得漂亮!” 沈小伟说:“漂亮算不上,只是和刘哥的这场恩怨,总算了结了。” “是啊,你也挺不容易的。”欧阳红云感叹起来。 感叹过后,欧阳红云又忽然问:“哎,我说沈小伟,你这一心一意要报复刘哥,现在这转了一大圈过来,到最后你落到什么啦?” “确实什么都没落到,”沈小伟说,“但我争了一口气。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口气吗?特别是男人,活在世上不能像畜生一样任人宰割。” “就为了争一口气,你这费尽心机受尽挫折,值吗?” “当然值!不要说现在完成心愿了,即使就是完成不了,我也无怨无悔。”沈小伟的声音很低沉。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庆贺一下,你这仇报了也有我一份功劳吧,是不是要感谢我一下?来,干了这杯,算你对我的感谢。”见沈小伟一直无精打采,欧阳红云故意想搞活气氛。 “谢谢你,红云。”沈小伟说着将被子里的酒喝干了。 “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死气沉沉的。这样吧,我带你出去兜一圈,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出去兜过圈了。” “不了红云,我有点累,还是在家里坐一会吧。” 然后,沈小伟试探地问欧阳红云,对经营百货公司有没有兴趣,说自己实在不想干了。欧阳红云一听就急了,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愣愣地看着沈小伟。 “沈小伟,那公司可是你自己的,说不想干就不干了?”欧阳红云说着,忽然明白什么似的,“沈小伟,你不是想开溜了吧?哦,我知道了,这公司只是你的一个工具,报仇的工具,当初成立这个公司就是为了报仇,现在你仇报了就不干了?正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这是过河拆桥。想丢给我?告诉你,没门!公司反正是你的,爱干不干。” 沈小伟笑了:“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公司怎么可能真是我的呢?它可是你们家的资产,我只是帮你们家打工。” “帮我们打工?打工用得着你?”欧阳红云一阵苦笑,“有你怎么打工的吗?所有的资金你管,所有的主你作,公司也在你的名下。我说过多少次了,这公司给你了,就是你的。” “我可一直没答应要,我凭什么要?” “不要也得要,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你这是强人所难。” “你是不敢要还是不想要?” “不敢。” “我看你是不想。” “真的是不敢。” 两人都很清楚,这个问题比较关键,说的可不仅仅是公司的问题,可又不点破。你来我往在这件事情上说了无数个来回,欧阳红云有些不耐烦了。她说:“不管你是不想还是不敢,要不要的问题另说吧,现在你是这个公司的老总,你得对公司负责。” “我也只是那么一说,又没说真的就不干了,你那么着急干吗?” 欧阳红云一愣,是啊,他只是说说,又不是现在就走,干吗那么紧张?她撒起娇来,羞羞答答地说:“人家是怕你走嘛。” 此时的沈小伟仍旧沉浸在一种复杂的情绪里,没有心情理财欧阳红云的撒娇。他说:“我要真是走了,难道你连一个小公司也管不好?” “我哪行啊,别说一个公司,你就是给我一个店,我也管不了啊。” “一个店都管不好?你们这些富二代,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 这话欧阳红云不爱听了,但她这个时候不想和沈小伟吵架,压住心中的不满,轻轻一笑说:“所以啊,富二代得找一个穷二代配合做事,这才相得益彰,这才均衡。” 正在这个时候,沈小伟的电话响了。沈小伟拿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