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了,这里是四百六十万,好好看看上面的数字有没有错。赢你的钱,我可一分没落。” “你狗日的不会用空头支票哄我吧。”刘哥心存疑虑。 “好好看看,这是我公司的支票,我的公司能开空头支票出去吗?再说你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干吗要哄你?你现在就可以让你老婆去银行。” 刘哥还在愣怔中。 沈小伟又说:“刘哥,这笔钱给你,不是看你,而是看在你老婆孩子份上,用这笔钱好好养活他们吧,多好的老婆多乖的儿子,你这样在外面胡作非为,对得起他们吗?” 刘哥用颤抖的手把支票紧握在手里。半生的心血失而复得,他激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嘴巴哆嗦着说不出话,沈小伟的大度让他在瞬间动容,他想控制自己,但最终没能控制住,双眼一闭,两行老泪便挂满了双腮。 刘哥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但腋下太痛,没有成功。他侧身拉着沈小伟的手,真诚无比地说:“沈小伟,对不起。” 沈小伟丢开刘哥的手,对蒋函函指了指:“你最对不起的是她。” 刘哥朝蒋函函看了一眼,立即又收回浑浊的目光,他不敢看蒋函函的眼睛。 “函函,对不起!”刘哥说。又赶忙更正:“不,蒋小姐,对不起。我以前是猪,是畜生。” 刘哥说完,压抑不住心头如潮的感触,终于像个孩子似的嘤嘤地哭了起来。 沈小伟拉起蒋函函,说:“我们走。” 两人打开病房的门,赫然看到刘哥的老婆和孩子都站在门边。刘哥老婆已经泪流满面,她瞟了一眼蒋函函,然后拉住沈小伟的手,定定地看着他,想说什么,终于没能说出来。 最后,刘哥老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地说:“谢谢!” 这一声“谢谢”里包含了太多的内容,千言万语都集中在这两个看似平常的字里了。沈小伟急忙拉她起身,然后拉起蒋函函,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虽然当中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但最终,沈小伟以自己的恩威并举和大度,给他和刘哥之间的这场恩怨,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沈小伟和蒋函函走在医院旁的林荫小道上。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将夏日的骄阳挡得严严实实,沈小伟和蒋函函默默地走着,从医院出来好长时间了,两人一直没有说话。 似乎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太多的事,彼此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 有不知趣的知了在枝头肆意地鸣叫。 两人肩并肩,离得很近,但心似乎已经离得很远。蒋函函低着头,脚下踢着一颗石子,那颗石子一直随着她脚尖的摆动慢慢向前。 沈小伟大仇已报,自己和刘哥的合约也提前解除,蒋函函想,和沈小伟之间的一切也到结束的时候了,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在一起纠缠了。 沈小伟看了一眼,想说点什么,但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前面已经是出租车停车点,快分手了。沈小伟觉得,总该说些话吧,不能就这样默默地分手了,于是问蒋函函:“你接下来又什么打算?” 蒋函函一脸的茫然,想了一会,幽幽地说:“我还能打算什么,还是回华城吧。” 沈小伟说:“再玩几天吧。” 蒋函函说:“还是走吧。” 沈小伟说:“再玩几天。” 蒋函函抬头,看了一眼沈小伟,觉得他的挽留不像是虚与委蛇的应酬,心中一动。她想了一下,说:“好吧,那就过几天再走。” 沈小伟又关照蒋函函从湖滨花园搬出来,找一家宾馆先住几天,说我现在还有点事,就不送你过去了,等会给你打电话。 蒋函函想,沈小伟是不想去帮自己搬东西,湖滨花园那地方,沈小伟肯定不想去。于是默默地点头答应了。 然后沈小伟送蒋函函上了出租车。 蒋函函见沈小伟的时候,一般都打车过来,她不想让沈小伟知道自己有车。 蒋函函回到湖滨花园,很仔细的整理自己的物品,她不想在这间屋里留下自己的任何东西。她把这些东西统统扔进垃圾桶里,连同这间房的钥匙。空手上车的时候,蒋函函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这一段炼狱般的生活真的结束了,浑身上下一阵轻松。她回望了一眼自己住了几个月的这栋房子,心中五味杂陈。 “再见了,湖滨花园,不,永远不要再见。”蒋函函在心里说。 蒋函函找了一个酒店住了下来,想好好休息一下。 她真的感觉累了。 一切尘埃落定,蒋函函也想快点离开省城这块是非之地,离沈小伟远一点。这很简单,油门一踩,一个小时就是百里之遥。但真的毅然决然的离去,潜意识里又有些不舍得,或者说是不甘心。 为了沈小伟,自己受了这些苦,就这样离开,怎么甘心?当然这是潜意识层面的东西,蒋函函并不承认有这种想法,即使就是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 她给自己的暂时不离开找了一个借口,那就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沈小伟和蒋函函分手后,到公司和省城的店里各转了一圈,然后来到一家茶室,叫上一壶茶后,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一直到天色放晚,才在街头小店随便吃了一份快餐。 回到了欧阳红云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这一整天,他都没有给蒋函函打电话。 欧阳红云家里空荡荡的,她看望老爸去了。沈小伟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愣。花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