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酒店里凭栏远眺。夜色阑珊,微风拂面,有朦胧的月光照过来,惆怅和忧伤便慢慢袭上蒋函函的心头。让蒋函函忧伤的不是刘哥对自己的无礼,那些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事,在夜总会里这样的事多了。蒋函函心起波澜是因为夜色让她想起沈小伟了。 沈小伟,你在里面还好吗? 这样想着的时候,蒋函函便给远在华城的沈小伟父母打去了电话。蒋函函告诉他们,沈小伟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如果顺利,大约十天半个月就能出来。这次,蒋函函说这话的时候,比上几次更有底气了。凭直觉,她相信汪晓月和刘哥说的,沈小伟能不能出来,就是刘哥一句话的事,是实话。两次和刘哥见面的情形告诉她,刘哥确实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他有这个能量。 沈小伟的父母听说十天半个月沈小伟就能出来,自然高兴一番。蒋函函告诉他们要保重身体,自己大约要晚几天才能回去后,就挂了电话。她知道电话那头,沈小伟的父母此时听似高兴的话语里,其实隐藏着难以言说的焦急,现在的每一分钟对他们都是煎熬,蒋函函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话来安慰他们。 蒋函函躺在宽松的大床上想心思,她在想制服刘哥那个老狐狸的步骤和方法。凭预感,第二天刘哥就会给自己打电话,虽然他没有自己的电话,但他一定会向汪晓月讨要。蒋函函在想,再次见面后,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应对。 这种事,一定要做到恰到好处方可收到理想的效果,太积极肯定不好,但过于拘谨冷漠也不是最好的办法。这种老狐狸,一定是阅尽人间春色的人渣,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在他还没有对自己产生太强烈的兴趣以前,太过冷漠,说不定他会放弃。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不管怎样,有一点蒋函函很清楚,为了沈小伟能够顺利出来,陪他已是在所难免了,但这种人,说话未必算数,在他没有对沈小伟的事采取实际行动以前,切不可和他发生关系。 第二天一整天,刘哥都没有给蒋函函打电话,连汪晓月也没有打,这有些出乎蒋函函的意外。 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 第三天,蒋函函的电话仍旧悄无声息,她有些急了。本想给刘哥打过去,试探一下他的口气,可又一想不妥,刘哥已然挑明要用自己的身体交换沈小伟的自由,自己主动找他,就是自掉身价。蒋函函猜想,刘哥现在不打电话,目的就是要等自己主动服软,这个时候如果主动找他,就是案板上的羔羊任他宰割,能不能捞出沈小伟就难说了。 如果是刘哥耐不住性子,主动打电话找自己,那对事情的圆满解决,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关系到沈小伟的命运,一定要慎之又慎,人生的没一分钟都是现场直播,没有彩排,任何细节都会决定成功或者失败,要把握好火候,蒋函函想。 蒋函函仍在耐心地等待,等到第四天的下午,刘哥果然来了。 他是直接到希尔顿酒店蒋函函的房间门口敲门的,事先没有任何招呼。蒋函函开门的时候,见刘哥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门口,惊喜得就差流眼泪了。这老狐狸,还是憋不住,果然来了,来了就好办,来了就说明有希望。但蒋函函没有表露出来,不亢不卑地把刘哥迎进房间后,又不轻不重地掩上房门,并没有关紧。 房门大开,谈话让走廊里的人听到,总是不妥,所以就得关上。没有关紧,并不是怕刘哥非礼自己,非礼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而是想在刘哥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清纯。一个清纯的小女孩,是不会把自己和一个还算陌生的男人关在一个房间里的。 “您好,您请坐,您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蒋函函一连说了三个“您”字。 刘哥把蒋函函没有关紧的房门关上,拍拍手说:“你住哪里我会不知道?别说还有汪晓月告诉我,即使就是没有她,随便你住省城哪家酒店,只要我想知道,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信吗?” “信,您的话我怎能不信。”蒋函函脸上带着笑,心里在想把厚颜无耻当本事,还好意思自己说出来。 “信就对了,”刘哥环视了一下房间,疑惑地说:“咦,这酒店不错,价钱不便宜吧?” 蒋函函一想,坏了,早该搬到便宜一点的旅馆去,这么高档的酒店,不是一个清纯的来自于小城市的小女孩应该住的,真是百密一疏,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但蒋函函没有慌乱,平静地答道:“有点贵,几百元一天,我和爸爸出外谈生意的时候一般都住这种档次的酒店,太贵的也住不起。” 刘哥疑惑地问:“你们家也做生意?” “做啊,我家有个小厂,生产高档墙纸,我经常随爸爸出差。”谎话信手拈来,并且运用自如,蒋函函对自己的应付能力很满意。 刘哥笑了:“哦,难怪呢,还是个大家闺秀哈。” 蒋函函谦虚地说:“哪里是什么大家闺秀啊。” “那就是小家碧玉。”刘哥说着,毫不客气地在蒋函函的床上坐了下来。 没教养的东西,有沙发不坐,偏要坐在床上。蒋函函在心里骂了一句。这种人怎么会有权有势呢?看样子肯定不是官场之人,他到底是干什么的?蒋函函决定做一次试探。 “看样子刘哥是个做大事的人,我对做大事的人一向崇拜,能告诉我您做什么的吗?” “我不做事,可以说整天无所事事。” “刘哥真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