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们什么都没干吗?抓贼抓赃捉奸捉双,起码要抓现行啊,你们去的时候,我们衣冠整齐,怎么就能界定我们是嫖娼卖淫呢?尽管如此,辛苦费我还是愿意给,因为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但你们不但不依不饶,而且还打人。知道吗,做人不能这样。” 蒋函函坐在台子上讲话的样子,颇有几分幼儿园老师训斥犯错孩子的味道,那三个人垂手低头,直直地站在那里只有听的份,谁也不敢顶嘴。 当局里的司机小孙拉着悦耳的警笛,把警车开到协警队的时候,三个人本能地想乘机溜走。蒋函函大喝一声:“都给我站住,谁敢走?” 像是正在操练的士兵听到“立正”的口令,三个人立刻齐刷刷地收住刚刚迈动的脚步,木桩似的站在那里不动。 这个时候小孙疾步进来,对蒋函函陪笑道:“蒋小姐,您受惊了,我来接你。” 蒋函函看了看小孙,命令他:“孙大哥,这三个兔崽子刚才打我,你现在给我打回来。” 小孙尴尬地望着眼前做立正状的三个人,忙解释:“局长的表妹。”又转向蒋函函:“蒋小姐算了,都是自己人,明天让他们给你摆酒请罪,你看如何。” “就是就是。”三人忙点头附和。 看着刚才不可一世的几个人,现在变成这个熊样,蒋函函的气也消了许多,本来也想算了,她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但偏偏在此时脸痛得更加厉害,火辣辣的直往心里钻。脸上的痛勾起了蒋函函强烈的报复**,她从地上捡起那人丢弃的鞭子,在手上掂了几下,挺沉的,然后走到一字排开的三个人跟前,把鞭子在他们眼前晃悠着。 “这鞭子还很好使嘛。”蒋函函气岔岔地说。 三个人低着头,不时地眨巴着惊惧的眼睛,他们知道这个女孩想干什么,更知道那鞭子的轻重。小孙上来劝,被蒋函函用眼神喝住。 鞭子提在手里很有分量,蒋函函想,这鞭子也不知道打过多少人,其中也一定包括自己这样的,说不定还有被错抓的好人。这样想着,报复的**就像干柴一样被点燃起来。于是,蒋函函举起鞭子,对着三个人的手臂每人一鞭。 蒋函函知道,自己有点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味道。但她管不了那么多。鞭子落在刚才同样狐假虎威的人身上时,一股扬眉吐气的快意,燃遍了她的全身,蒋函函只觉得通体欢畅,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 三声脆响之后,蒋函函仰头挺胸,拉着小孙扬长而去。 蒋函函坐在沙发上一边陪王亚洲喝茶,一边想着那天晚上的事。 那几个审讯她的人,大约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认识他们的局长,要是早知道,就是借给他们胆,量他们也不敢。这样想着,蒋函函便很解气。但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狗仗人势的模样,忽然又有一股淡淡的悲哀袭上蒋函函的心头。 蒋函函抬头看了一眼日显苍老的王亚洲。 王亚洲仍在不紧不慢地品着茶,品茶的间隙,也不时地抬头看蒋函函。他看蒋函函的眼神,有一股父亲般的慈爱,蒋函函见了,心里便平添了一份复杂的情绪。 平心而论,王亚洲对蒋函函恩爱有加,但蒋函函对王亚洲从来都是虚与委蛇。虽然这是职业的需要,怪不得蒋函函,但蒋函函还是有些愧疚。 蒋函函又给王亚洲倒了一杯茶。“那天晚上没给你添麻烦吧?” “怎么会呢?这点小事,至于给我找麻烦吗?”王亚洲慢悠悠的将茶喝了,点上一根烟,轻吸一口又慢慢吐出,烟雾便弥漫了他的脸。他笑了笑接着说:“你也很聪明,说得很好啊,是我的表妹。” “我只能这么说,没给你丢脸吧?” “丢什么脸?谁还没有个亲戚呢,再说量他们也不会说出去。” “没有给您丢脸就好。”蒋函函也笑了起来。 两人不痛不痒地聊了一会便到卧室就寝。卧室在二楼,设施很简单,只有大床、沙发、梳妆台和挂衣橱等几样家具,但摆放得井然有条,给人一种很舒适随意的感觉。王亚洲给蒋函函最明显的印象就是,虽然身居高位,但不张扬,房子的装修也体现了他的一贯风格。这和他的老成持重有很大的关系。在蒋函函的心目中,王亚洲确实是个老成持重的人,并且算得上一个清官。 当今的官场流行着四项基本原则:抽烟基本靠送,喝酒基本靠供,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用。前三条都与王亚洲不沾边,只有后一条适合他,因为他一直和老婆分居。 可是蒋函函确信,王亚洲在认识自己以前,虽然和老婆常年分居,但肯定没有其他的女人,更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空虚的时候会找小姐,这方面他是一个看上去水火不进的人。就是这样一个老成持重的、看似水火不进的人,也被自己搞定,乖乖的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这样想着的时候,蒋函函便在心里就笑了起来。 往事再次浮上蒋函函的心头。 蒋函函认识王亚洲的时候,已经在白云上班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里,在妈妈桑王姐的调教下,蒋函函由一个啥都不懂的服务生,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夜总会女郎。 在这短暂的一个月里,她学会了陪客人喝酒,陪客人唱歌,还学会了泡各式各样的功夫茶。蒋函函的悟性很高,进步也快。学这些东西比起学习枯燥的书本,她的兴趣明显稍胜一筹。蒋函函想,如果当初对书本有这样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