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打她,次次都只有挨打的份,这次眼看着都要被她教训了,却突然来这么一手。
也不知道打电话给他的人是谁。如果是平时,估计他也不会想听,但是在今天,他却鬼使神差的,走出了练枪室。
比起刚刚的低气压,枪室外的空气明显要好一点,梧阳跟着侍者左转右转,才发觉不对劲,在下一个转弯的地方,他趁着对方不注意,直接一个劈砍把他撂倒,刚刚就很憋屈了,现在正好气不打一处来,“想糊弄我?”
侍者被他兜头兜脸问得脸都快憋红,培训出来的礼仪差点全数忘了,到最后也只能吐出来几个字,“不、不是的……是有一位客人要见您……”
梧阳几乎要以为这侍者把他当小学生了,再要出手,却堪堪被一个人阻止,有人制止住他,他抬头,对上漆墨的眼。
“梧阳,是我。”三叔叶柏笙看着他,示意他住手。
眼前的两杯咖啡静静的放在桌子上,对峙的两个人却都没有要喝的意思。
梧阳心里焦急,小姑还在等着他,但是三叔又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想必知道小姑也在了,却单独把他叫出来?这些问题搅在一起,让他坐不安生。
他是知道三叔在外头的手段的,在心计上,他们两个对比起来显然就不是一个层次,如果三叔真的要逼他做出什么事来,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一直以为三叔不会出面阻止,至少在自己的自由上,三叔干涉的还不够多。
两个人皆是怀着心事,却又沉默。
轻易就相信别人,是一个致命伤,作为一个商人,叶柏笙觉得自己也很有必要给侄子提个醒。
同居、交往过密……他甚至不敢把这样的词往自己亲密的亲人身上套。一个是自己的五妹,一个是侄子。这样畸形的关系让他无从下手。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为什么,偏偏是五妹?
自昨晚叫了人盯紧了五妹和侄子,他居然翻来覆去睡不着,睡醒之后,又急急找了人来询问他们的事情。对于这个小辈,他颇有些头痛,不知道是因为起床太早,还是因为过来太赶,他不停的翻搅着手中的咖啡,直到它开始变冷。
要怎么开口说好,他啜了一口咖啡,手指敲打着桌子边缘,“作为一个长辈,我觉得很有必要和你提个醒,你小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知肚明,我不希望你也和她一样,在外头混混过日子。”
看着眼前三叔一副笃定又胜券在握的样子,梧阳决定先发制人,“三叔,这次我已经打定主意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回去。”
叶柏笙却依然不急不躁,原本就不是想吓唬他,自己也不点破,依旧是对着咖啡,“不急,喝了咖啡再走。”
看来三叔显然是要留他在这里品咖啡了,梧阳不是害怕他,离家这么久,三叔看见他这么一副模样,也不知道要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