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阳低头沉思,他早知道,叶家的人不会放过自己。在这样的关头,即便自己再怎么逃,也走不出叶家长辈翻云覆雨的手掌。
但如果不是做了决绝的决定,他又怎么会让自己逃离那该死的樊笼?
如果不争取,如果他不拼命争取,他又怎么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可能。她好不容易才松口,肯真正面临他的感情,并且下了极大的赌注……他连枪都没比,又怎么可以逃离。
叶柏笙心里也很着急,一方面是自己挚爱的五妹,另一方面是叶家的大房长孙,两个都是他不愿去伤害的人。
但是他是商场上没有败过的鹰,一旦出手,就不会白着手回去。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这样的一天,要用手段,去逼迫叶家的人。
但是梧阳……和五妹,这怎么可能?又怎么能让他相信?他甚至差点把跟踪他们的人打伤,在听到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之后,他甚至不知道应该怎样去控制自己的愤怒。
他知道五妹在外头的胡作非为,但是今天,他终于不得不出手了。他不能再让这件事蔓延下去,至少叶家里头,他、梧阳、五妹,没有人能够承受这样的后果。
梧阳先是把双手放在桌上,而后把背脊挺直,他想,是时候说明了,他对她的感情,不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叶柏笙一直在打量坐在对面的人,对于他来说,这是商场上的惯性:梧阳不停变换大拇指,说明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很是煎熬。
“三叔,我今天想说的是……”梧阳顿了顿,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够有这么大的勇气,能够去陈述这样一个事实,和叶家的长辈摊牌。
他深吸一口气,“我爱她,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她。”
叶柏笙沉默,窗外景色迷人,刚好可以看见环生的绿叶一耦,但是他无暇去欣赏。
跟踪他们的人回来报告他们的行踪的时候,他还不信,亲眼看见他们上楼,他只以为侄子不过是和家里闹别扭,过几天就会回来。
这本不是属于他的事,但他执意要管,不管不顾的插手进来。
不单单是因为这事和叶家有关,更甚者是关系到他的五妹,天底下他最疼爱的五妹。无论如何,他都要保障五妹不受到伤害。可是眼前的侄子,他能保证吗?他甚至不过刚刚要从军校毕业出来,连自己的羽翼都没丰满,谈何比世上任何一人,都要爱她。说起对她的爱护,能越过了他去吗?
叶柏笙对梧阳的表述,嗤之以鼻。但他压抑着自己,他得控制这次谈判的主导,他不能急躁,不能太过慌忙。他在伺机而动。而梧阳,不过是最慌张失措,像足做错事的孩子在不断刨根究底,直视内心。
梧阳叹了口气,试图说服眼前的人,也在说服自己,如果要和她一起,那么叶家的阻力不可谓不大。他一直以为三叔是叶家里头最通达的人。
如果能说服三叔,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三叔,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很是荒唐。我甚至想过去阻止,……但我没有办法。”梧阳急切的想要和三叔说明自己的情感与众不同,话到嘴边,却觉得连自己都感觉很荒谬。
她像一个扩张得越来越厉害的黑洞,把他给吸进去,连他自己也知道进去后会万劫不复,但是他没有办法,也只能如此。
那是一种怎样神奇的感觉,他身边从来不乏女人,但是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有吸引力,和她在一起,自己会感觉到压迫感,而且眼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她是生长在聚光灯下的女人,他追随她,至死不渝。
他没有办法让自己挣脱这样的情感,只能坠下去,再试图,把她也拉下水。只有这样,他才有生存的可能。
他忽而发觉自己狭隘得可怕,被自己惊出一身冷汗。原来,竟是自己一直在要求她,为着自己的感情而做出改变。
叶柏笙终于礼貌而唐突的打断他,“说到底,你们终究是不可能的。就冲着你们的辈分,我也绝不允许。”
三叔一句话简短,却有力,梧阳无可驳辩。
他苦笑,“那又怎样,她只不过是抱养来的……”
“抱养来的就能让你给打去主意了不成?”说到这里,叶柏笙显然也是动气了的,他无论如何不能想象,自己的侄子会爱上自己的妹妹,“别说是我,就是她也绝对不会同意。”
“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同意?”
“简直就是荒唐!她同意,叶家的长辈们能同意吗?叶梧阳,你不要忘记,你是叶家长房长孙,你爷爷现在还在医院里,过几天就要去做心脏搭桥手术!”叶柏笙动怒了,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隐忍,在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