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合你。”
“你不也是?”胜岚的声音很低,犹如她脸上轻蔑的笑,只轻轻的呵气,仿佛在说:你不也是啥事不干的纨绔子弟么?
梧阳拿她没办法,转眼又见她走了几步,又跟了几步,在后面敛了笑:“他和我不一样。他就爱泡警服妞儿,泡一个甩一个,哪里是真心求交往了。你和他在一起,就是自寻死路,没有十天半个月他就……”
小姑忍不住打断他,声音清冷,“大侄子,我想和谁一起交往,这好像是我的私事。你若是想来教训我,也未免太不懂事了。”
梧阳也没想到她会用长辈的身份来压他,手指握成拳,隐忍得深,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少拿你的身份来压我。”
她却像没听见似的,甩头就走。
梧阳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到最后是真怒了,一拳打在她面前的墙上,目眦欲裂:“叶胜岚,你走?你真走?我真是瞎了眼了。”又挂了枚冷笑在唇边,“我竟会傻到来警戒你……”
也不知道应该说是她傻,还是他傻?
胜岚淡淡看着他的手无声捶到白色的墙上,眉眼低了低,眸光流连。
看着她一路探寻的目光,梧阳哈哈大笑,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小姑,不要那么紧张嘛。我不过和你开开玩笑,看把你吓得口青唇白的,我有那么吓人吗?”
胜岚在心里白他一眼,这个神憎鬼厌的讨厌鬼,从小在大院里头就不安分。他这哪里是吓人,简直就是气人。
小姑的眼光最后辗转到梧阳的唇际:“大侄子,不早了,天气也不好,你还是早点儿回去吧。”
梧阳本想走,却又踌躇,声音带着些不确定:“你这是在关心我?”
四周仿佛突然寂静下来,连风刮过的声音都在耳边咝咝的呼啸着,让人骤然起了些惶然。胜岚一时之间有些心慌,勉强笑了下:“权当是小姑在关心你吧。”
她又回头瞧了瞧他一肩膀的雪,居然就想抬起手,帮他探去,想了想,才仿佛说服自己般:“小姑关心自己的侄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几句话说得轻松,梧阳心里却慎得慌,一时之间,两人之间无端都有些寂寂。“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小姑闪身出了电梯,梧阳在后头跟着,看她也没多大反对的样子,心里随即缓和下来。
小姑一出了电梯门,双脚走得飞快,像是要把他狠狠的甩在后头。
梧阳在后面紧紧的跟着,大气都没赶喘一下,走廊的声控灯也不知道怎么灭了,小姑整个人被笼罩在黑暗里。
他便迎着月光,看她淡淡的眉,疏离的眼。
她在前面蹲下,从地毯里摸黑掏出一串钥匙来。
梧阳在后头站定了,嘴巴干涩,手指仿佛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胡乱在衣袋里拿了盒烟。他低头,点烟,抽了一口,才幽幽说,“小姑,亏我还一直以为,你喜欢三叔呢。很傻吧?”
她有些茫然,却不知道他哑声说的这句话,到底是在说他傻,还是她傻?打火机的光影忽明忽灭,他嘴边勾起一缕笑,目光幽暗深远,似乎是想到了很久远前的事。她就定定站在了那里,头发被风吹乱了,却一动不动。
梧阳冷笑,“四年前我以为你爱的是三叔,三叔结婚的时候,还装着一副深爱三叔的样子,能为他生,为他死……可是,现在呢?成什么样子了?在外头不分男女勾三搭四,为了一个女朋友离家出走,现在又傍上了林家二公子。”
她把钥匙插入门里,轻轻转动,听他几乎不含感情的叙述,有咝咝的风刮在耳旁,刮得耳朵生疼。
梧阳屏着鼻息,“你想和谁同居,和谁上床,我这个做侄子的管不着,但能不能请你,不要再作践自己了?小姑,就那些胡作非为的勾当,你想唬谁呢?即使是在四年后的今天,我也不允许你打着爱三叔的幌子,来做任何欺骗世人,玩弄感情的事。”
胜岚哑然,寂静看着他,明明手里的钥匙已经被自己掐得快折断,指甲深陷进皮肉里,她依然在笑,轻启口唇,哼哼着,“大侄子,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呢?”
明明他的每一个字,像利剑刺破她的胸膛,教她避无可避。她却不想解释,也无从解释,不过是很稀疏平常的亲情,却叫他看得这么不堪。
她待三哥的感情,只有他知道,但他确确实实是误会了自己。她不过贪恋三哥的宠爱,在家里霸占所有人待她的好,在外头那么多年,就再也没遇到对她那么好的人了……
就这一点,他也要来管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是这么厌恶他,她痛恨他这样大大咧咧干涉她的过去。她想将眼前的这个人碎尸万段,叫他闭嘴,她想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最好让他再开不了口,但她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默默的看着他。
她迎头望入他的眼,里面像黑色布幕撒了星子一般,深不见底。但为什么在他细碎的眼光里,同时有着隐忍,和残痛的快意呢?
她觉得不解,眼睛对着他的,笑得岔了气,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