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向前觉得狠毒的瘸哥哥不可思议,瞪着大眼珠子问:“你说把刘强整进去,得找到他的毛病,他又没强奸妇女,怎能送进牢狱?”
马向勇瞅了瞅马向前,脸上的赘肉动了动,转过脸去说:“从表面上看,刘强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大家要知道,他在刘屯的威望比刘占伍还要高,他是不说话,说话准算数。就说青年林栽树吧,他领了头,周云给他做后盾,连刘奇都舍命帮他看着。建学校,又是他挑的头,兰正给他撑腰,办电还是他挑头。领导支持他,村里人维护他,这样的人在村里晃悠,助长了何大壮,大胖子等人的邪气,才使得刘占伍敢明目张胆地压制我们贫下中农,才会出现刘志强奸无产阶级妇女的事。”
马向前先是被马向勇的话转得迷糊,后又觉得不顺耳,他大声说:“刘强和咱家没仇,建学校、办电都是好事,嘿、嘿也好,整他有啥用?”
马向勇瞅着吴殿发,背对着马向前说:“他害了吴大叔,又害死了吴小兰,这还叫没仇?”
马向前反驳:“我没见刘强害吴大叔,倒是见他救吴大叔,还替吴大叔去顶罪。”
“胡说!刘强不是去顶罪,而是去公社告我们的状,让我多挨了很多皮鞭!”马向勇受到马向前的驳斥,无法保持沉稳的状态,暴露出阴损无赖的本性,把挨打的原因推到刘强身上,又对马向前说:“我看你是被你媳妇调教的,是非不分!她是反革命后代,你要警惕被染黑,她和刘强有交往,你警惕别走马向东的路!”
“你,嘿!”马向前真想一巴掌把马向勇糊在地上,但是,终归向本家哥哥让步,气囔囔地说:“嘿、嘿再说付亚辉的坏话,别说我不客气!嘿、嘿也好,我不喜得管你们的臭事,你们爱整谁就整谁。”
马向前离开马文家,余下的人继续讨论怎样整治刘强。马向勇说:“吴小兰没有踪影,我认为是被刘强害死。”他捏造了这样的事实:吴小兰找不到对象,又恋起老相好刘强,和刘强去了小南河,做了刘志和辛新所做的事。做完后,吴小兰说她怀了孕,让刘强负责,刘强没能力负责,把吴小兰推进小南河。
马文找出纰漏:“吴小兰小时候常和刘强一起玩儿,学会几步狗刨,当时的小南河里水不大,不易淹死她。”
马向勇完善事实:“把吴小兰掐死后扔进小南河。”
事实清楚,证据可以收罗,还需一个人去县里告状,最佳人选是“被害人”的母亲王淑芬,说服王淑芬的工作落在吴殿发身上。
吴殿发把马向勇的话转给王淑芬,王淑芬表现的极为平静,她坐在窗户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甸子。吴殿发很快发现,不吭声的母亲嘴变紫,浑身颤抖。想去扶,被母亲抽了个大嘴巴子。平常像绵羊一样的王淑芬变得怒不可遏,嘶哑着声音吼:“你不能把恩人当成仇人!”
王淑芬指的恩人是刘强。
吴小兰跳河后,本想结束一生,当河水淹过她时,吴小兰又惧怕死。她会狗刨,有几次机会能扑腾上岸,又觉得上岸后无处去,还不如把水中当归宿。她在极度矛盾中顺流而下。进入大辽河,他真的胆怯了,拼命往岸上挣扎,当她的两手接触到泥土时,也累得闭了眼。
麻凡在河边搬鱼,见小南河河口冲下一个人,摆船过了大辽河。
sp; 吴小兰好象在做梦,梦见刘强抱起她,把她放在木床上,木床像童年的悠车。
当她辨出船上的人不是刘强时,冷静地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对方反问:“你为什么要寻短见?”
吴小兰“呜呜”哭,哭得麻凡不再问。
麻凡妈收留了吴小兰,也知道了她的身世,并向吴小兰保证,除刘强外,她不会把吴小兰活在河东的事告诉刘屯人。
后来,是吴小兰认出辛新的尸体。
在辛新淹死前,刘强把吴小兰没淹死的事告诉了王淑芬,还说吴小兰活得很好。王淑芬没告诉儿子,她怕在这个时候再添乱。
王淑芬不去告状,马向勇的阴谋告吹。
时光悄悄走到秋季,伏旱后的刘屯有了清凉,废弃的黄岭水库只有半槽水,排水沟的水也不深,最浅处还不及脚面。
马向伟最先发现沟里有鱼,取来铁锹培坝拦水,用土筐截鱼。水沟里的鱼急于往下游涌,不大功夫,马向伟截了大半水桶。鱼种很杂,有不足寸的白漂、串丁、麦穗、沙葫芦鱼,可把的鲫鱼,还有斤把重的大鲤鱼。
小石头也发现排水沟有鱼,找到周和平,两人去了最上游,收获颇丰。何大壮知道时,整个沟子分成很多段,他见马向伟截的鱼最多,便在他的上方培了坝,距马向伟还不足一百米。马向伟的弟弟去撵何大壮,口角中双方动了手,何大壮下手狠,马向伟哥俩也没打过他。
两个儿子被打,气得马荣暴跳如雷,他把八个儿子招到一起,在家里给他们开会。列席会议的有马向勇和马文,会后,他们都分到马向伟截回来的鱼。
马向勇虽然列席,却最先发言,他分析了刘屯的当前形势,讲了马家奋起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