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恨马荣,也可以说马荣把刘志恨之入骨。 从给吴有金贴大字报,到专政队抓吴有金、马向勇,马荣都认为是刘志从中捣鬼。他今天不但要让刘志出丑,更想借此给刘志扣上坏分子的帽子。
清河矿的外调人员在刘屯清查出个伪保长,虽然马荣知道刘宏达的保长是子虚乌有,但是,调查出就等于事实。他估计退休的刘宏达有可能戴上反革命的帽子而没有公开,刘志很可能是没暴露的反革命子弟。他在心里嘟囔:“普通人和军属搞破鞋要蹲好几年笆篱子,反革命子弟奸污贫下中农的罪更重,妈啦巴,最好让斜楞眼戴上坏分子的帽子,挨枪崩!”
刘志发现树丛中的马荣,马荣则装做捡鸟蛋而慢慢地往别处溜。这时,如果刘志让辛新回村,马荣还拿他没办法,为了马向东的脸面,马荣也只能加强对辛新的监视,暂且不会声张。刘志想:“马老狗,你有可能看见我抱辛新,那更好,我要让你们马家人的心里都难受!”
刘志对辛新说附近没人,辛新倒进刘志的怀,两人卧在树丛中……
马荣转回来,摘走刘志晾晒的短裤,又向发出声响地方摸过去,把辛新的短裤抢到手后,大喝一声:“妈啦巴,混蛋!”然后气冲冲地走出树丛。
辛新被惊吓得不知所措,推开刘志,哆嗦成一团。刘志好歹给她穿上衣服,把她拉到垂柳下。
稍稍平静之后,刘志安慰辛新:“事以如此,你不用怕,多大的灾难由我一个人承担。”
辛新问:“你怎么承担?”
“就说我逼你这样做,洗清你的清白。”
辛新低声说:“洗不清了,只要被人发现这种事,一辈子也别想清白。再有,你看我那两个孩子长得,一点儿不一样,说老二是马向东的有人信,老大长得全像你,我肚子里还有一个,说不定是你俩谁的种?”
垂柳梢扑打水面,河水把泡沫推上岸,辛新往刘志身上靠,流着泪说:“我没法再回马向东的家,我想死在这。”
刘志抱紧她,怕她被河水卷走。
辛新把脚放在推上岸的泡沫中。
刘志说:“没必要寻短见,大不了和马向东摊牌,和他离婚!”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马向东不会离,就是离了,我也不能在刘屯呆。扔下两个孩子,我又舍不得,不扔下我又养不起,肚里还有一个,难哪!”
“咱俩一起过。”
辛新的脸贴在刘志胸上,用手勾住刘志脖子,又松开,悲楚地说:“说说可以,事实上,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刘志说:“还有一条路可走,说我强奸。”
辛新抬起头,用惊愕的目光审视刘志,大声问:“你怎么想出这条道?”
“只有这样,才能保全你和孩子。”
辛新痛苦地摇头,摇的太阳偏了西。
炎热的阳光斜射在身上,谁也不觉得,好象他俩的神经都已经麻木,谁也不想挪动。两人默默地依偎在一起,都知道,在一起的时间极少极少,应该格外珍惜。
马向东领人把他俩包围,二人还不动。马荣把两条短裤系在一起,拿给刘志看,幸灾乐祸地说:“小反革命,美够了吧!你给贫下中农贴大字报还不解渴,又鼓鞧贫下中农的媳妇,妈啦巴,太无法无天!”
刘志起身抢短裤,没抢到。
马荣瞥一眼马向东,对着被他领来的人们说:“我亲眼看见,刘志把向东媳妇压在身下,妈啦巴,没法看,跟狗连蛋一个样。”
他把两人的短裤举起摇晃。刘志愤怒,举手打马荣,被马向前架住胳膊。
马荣问刘辉:“你还挎着治保主任的官衔,你看怎么办?”
“抓起来!”
一条准备好的麻绳搭在刘志身上,在胳膊上绕两圈儿。辛新没挨绑,马向东和吴殿发拖着她往回走。
辛新挣扎着哭喊:“刘志,这事不怨你,是我来这找你的,我发贱,我跑骚,我不想和马向东过了,你可千万保护好自己啊!”
马向东觉得媳妇太不要脸,打了她两个耳光,抢过马荣手中的短裤塞在辛新嘴里。
刘志被带到公社民兵指挥部,刘占伍听说后也去了公社。和刘占伍一起工作过的专政队员对他说:“如果男女双方都承认自愿通奸,刘志就没罪。可这小子太糊涂,还没挨打就承认是强奸,而且,一口咬定要强奸马文家的女人。刘辉说他是反革命子弟,这事就严重了,被县里提了去。
刘占伍无奈地回到大队。
刘志和辛新把刘屯搅得开了锅,人们好奇地解读他俩的事,愤怒、取笑、惋惜、幸灾乐祸,各种情绪都有。马向东家里,马文让马向东和马向伟看住辛新,他要亲自到县里“钉堂”,吩咐马向前、马向勇等人做好调查人员的接待工作,并嘱咐马荣,想尽办法别让“骚娘们儿”和调查人员接触。
这一整套部署是马向勇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