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是以搞对象为名,玩弄少女,把女青年祸害后,再送给其他喽啰。黄小奇不敢回绝尚百利的要求,便把这事告诉女儿,让她想方设法躲着尚百利。
就像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一样,尚百利带着“媒人”假知青光顾黄瑛的家,在黄瑛母亲的身后拽走黄瑛,把她带到大坑边上,明确地给她指出两条路,一是同意进高粱地处对象,二是等着抄家,扫平老牌反革命的土窝!限黄瑛在三天内做出答复。
黄瑛知道和尚百利钻高粱地意味着什么,如果不同意,大坑里的土房就难保住,父母和小弟弟就无处栖身。她在黄岭村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哥哥戴着地主分子的帽子,根本没能力帮她。还有一个身强力壮的侄子,这个看着父母挨斗长大的青年,神经变得非常脆弱,躲事唯恐不及,不会站出来帮她。黄瑛感到在村里没有一个能帮助她的人,便想到刘屯的马金玲。
马金玲告诉她不要怕,说尚百利没有理由抄家,也不敢把土房推倒。还说只要不从他,胁迫是犯罪行为。尽管马金玲对黄瑛说了很多鼓励话,黄瑛还是没有主心骨,他请求马金玲晚一会儿去学校,共同见一见尚百利,和尚百利说一说,把处对象的事打退了。
尚百利没来,刘喜先到,马金玲把黄瑛求她的事说给刘喜,刘喜的脸上一阵嘻笑,对马金玲说:“你去上学吧,这事由我来办。”
马金玲说:“你们这些半大小子只知道打架,这件事得讲理,还是我留下。”
刘喜故意说:“那好吧!我去上学。”
黄瑛和马金玲都不希望刘喜走开,马金玲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刘喜直想躲。
黄瑛眼里含着泪。
刘喜把自行车靠在道边,站在车边说:“这样办,你俩和流氓讲理,我在旁边观看。但是,有我在,你俩可得说硬气话,谁要先服软,我就不管谁。”
尚百利带着假知青来到,看见靠在自行车上撩着二郎腿的刘喜,二人主动打招呼,刘喜还他俩一声嘻笑。
假知青对着尚百利的耳朵说:“看来这事不太好办。”
尚百利点点头,小声说了句:“我操他奶奶的。”
假知青对黄瑛说:“你爹求我当媒人,把你介绍给尚百利,你该知道吧?要知道,就跟我二哥走,别在这让大家看着。”
黄瑛的泪从眼里流出来。
假知青说:“处对象是好事,你哭啥?有些姑娘主动巴结二哥,二哥都不喜得嘞她。二哥看上你,是因为你是京城来的,想看看城里的鲜花和农村的大苞米有什么不一样。”
马金玲横在假知青和黄瑛中间,大声斥责:“你不要耍流氓!”
假知青露出无赖相:“耍流氓,啥叫耍流氓?”他指着道边的高粱地,撇着嘴说:“一会儿我二哥把姓黄的小妞带走,咱俩就在这片高粱地里耍,让你也尝尝耍流氓的快乐。”
“你!”马金玲在和尚百利谈判前预备了好多理儿,都在假知青的亵语前败退得无影无踪。他把目光转向尚百利,气愤地说:“尚百利,咱俩是同学,你的哥们儿耍流氓,你应该管一管!”
尚百利脸上挤出笑,让马金玲不寒而栗。
假知青转过身对黄瑛说:“二哥等着你,你快点儿跟他走。”
马金玲告诉黄瑛:“你不走,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假知青靠近马金玲:“小丫头儿,挺厉害呀!本哥们就喜欢玩厉害的。”他摸马金玲的头发,马金玲扬起胳膊挡回他的手。
马金玲大声喊:“尚百利,你也上过学,应该知道啥叫道德,啥叫廉耻,应该知道法律。你们这样做,是要坐牢的!”
尚百利哈哈大笑,这种成熟的笑,和他的年龄极不相当。笑后,尚百利说:“这些东西我比你懂,操他奶奶,不就是道德吗,敢斗争就是道德,胜利者就该吃香喝辣玩女人。你说廉耻,叫花子才可耻,娶不上媳妇才可耻。操他老奶奶,如今当官的老家伙忙着换女人,我玩几个小妞也是光荣!”
此时,马金玲才真正感到和流氓无理可讲,只好用案例说话:“谷长汉老师因为调戏女学生被抓进监狱,你也参加了批斗,应该引以为戒!”
尚百利一阵大笑,他说:“谷长汉是个大傻×,在课堂上胡乱讲,犯得是政治罪。我处几个对象,这些女的不是瘪子就是出身不好,我们无产阶级有权玩弄她们,有权改造她们!”尚百利见刘喜嘻笑着瞅他,他想把理由表达的更充分,以便早些把刘屯的两名中学生打发走,又说:“黄瑛的老爹叫黄小奇,在旧社会欺压剥削我们贫下中农,用我们贫下中农女人的乳汁养大。黄小奇娶了四个女人,还整出个孩子送到日本去,我操他奶奶,那个在日本的坏蛋还给黄小奇寄钱,他吃得比我们贫下中农还好。一报还一报,地主阶级喝我们贫下中农乳汁,鼓捣我们年轻妇女的奶头,我玩儿他闺女理所当然,法律是我们无产阶级订的,会护着我们!牢房是我们无产阶级建的,押着的都是不会说话的大傻×”
旧社会流行这样一句话,叫先生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用在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