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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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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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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过几天安稳日子,我也快四十的人了,总得留个脸面吧!”

    马文根本不顾及这些,用手拽开肖艳华的衣扣,喘着粗气说:“一个骚老娘们儿,讲什么脸面不脸面?你没少吃我的大饼子,就得和我睡觉,连拨浪头也管不着!”

    肖艳华见摆脱不了马文,忽然想到用法律保护自己她从刘军家大喇叭的广播中,知道无产阶级的条令能管住很多人。肖艳华大声说:“你不要脸,我也豁出去了,你再不下去,我就喊人,你也常听广播,这种事叫强奸!”

    马文“忽”地从肖艳华身上翻下来,坐在肖艳华身边,两只眼睛瞪着她,双手拉扯肖艳华的裤带。肖艳华往炕里蹭,被马文拉回炕边。马文说:“啥叫强奸?纯属屁话!是他妈你拉拢我,让我掉进你们地主、资产阶级的大染缸。你拉拢我七八年了,小错就是证据。”

    肖艳华想用“强奸”吓唬马文,这一招不奏效,她立刻软了许多,马文借着这个当口解开她的裤带。肖艳华双手护着裤子,流着泪对马文说:“马三哥,我到外面陪你还不行吗?可不能在我家做这种事,如果何荣普或者大壮跑回来,咱俩都没好。”

    “你少跟我整这套!说到外面陪我,全是屁话。多长时间了?我连一根毛都没碰到,你他妈挺会耍人哪!”马文掰开肖艳华提裤子的手,恶狠狠地说:“别他妈拿何荣普吓唬我,他就是亲眼看见,也得他妈地挺着!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让他和四类在一起下跪!”

    肖艳华死命地拽住裤子,只有这样,马文才不能得逞。

    从上次被刘占山堵在马文家里,肖艳华的心灵又一次受到强烈震撼,从被强暴到顺从,她觉得步步走向深渊。肖艳华对生活失去信心,想自暴自弃,也想到死。而何荣普的宽容和孩子们的期待让她下决心摆脱马文,马文也很长时间没来骚扰。肖艳华以为马文死了心,不会再纠缠她,她也度过一段轻松而愉快的时光。可她没想到,马文会闯进她的家里。

    此时正搞文化大革命,到处批斗牛鬼蛇神,到处批斗“破鞋”,抓起来的女人都剔成西瓜头,被人牵着游街,乡亲们往她身上甩鼻涕,唾骂声不绝于耳。想到这,肖艳华一阵颤抖,拽裤子的手没了力气。

    马文拽掉肖艳华的裤子,为了发泄愤怒,狠狠地在肖艳华的大腿上扇了一巴掌,打得肖艳华一阵哆嗦。肖艳华无力反抗,但她不甘心再受马文的侮辱,她喊小错,想借用孩子的出现把马文赶走。

    马文没在乎这些,把脏手伸向肖艳华。

    肖艳华还在挣扎,她说:“马文你听着,正在搞运动,你在我家做这种事,肯定被人检举,让我游街,你也好不了!”

    马文把手摁在肖艳华肚皮上,摁得肖艳华喘不上来气。马文狞笑着说:“这点儿屁事儿吓唬不了我,只有你们这些见不得天日的牛鬼蛇神才怕运动,我不怕!运动越大越好,最好把刘屯搅翻天。哈!我儿子是革命派干部,再他妈的驴,也不能咬他爹。”

    肖艳华无能为力,挣扎后只好任马文摆布,她喃喃自语:“小错啊小错,你去哪了?妈苦死了,妈苦死了!”

    肖艳华第一声喊小错时,小错就回到院子里,她见马文欺负妈妈,立刻想到去找哥哥。何大壮赶来时,马文正要出房门。何大壮本来就恨马文,又见妈妈满脸泪水,他怒不可遏,从山墙上摘下镰刀,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何大壮身单力薄,被马向东和马荣摁倒,羊羔子又来凑热闹,三个人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就在这时,肖艳华跌跌撞撞地追上来,连衣扣都没来得系,扑压在儿子身上,大声哭嚎:“你们不要打我的孩子,他还小,他还不到成年哪!我是他妈,你们打我吧,我不是人,我害了孩子,我有罪,我罪该万死啊!”

    出身大户人家,受过礼仪教育,又一向温和,连说话都不敢吐大气的肖艳华第一次用大声哭喊。她的哭喊惊动了乡亲,也惊动了回家探亲的周云。周云跑上前喝住举拳打人的马向东和羊羔子,让他们放开肖艳华母子。

    马向东自从当了突击队长以后,不忿村里任何人,但碍于周云当过村书记,现在又和胡永泉同时提拔为公社副社长,他还是给了周云面子,领人离开,按原来计划,指挥队伍向贾半仙家开进。

    周云把肖艳华、何大壮送回家,提出把何大壮带到公社去。鉴于以前何大壮被押那件事,肖艳华不同意让儿子和周云走。周云觉得弄走何大壮是当务之急,有些事不便解释,他以强令的口气说:“何大壮惹了祸,必须得到妥善处理。”周云避开何大壮,又对肖艳华说:“刘辉和马向东肯定会卷土重来,你们两口子千万要保重,特别是你,千万别出家门。”

    周云没把何大壮带到公社,而是想把何大壮带到家里藏几天。他知道马向东不会善罢甘休,何大壮又是撞到南墙不回头的犟眼子,万一有个好歹,周云觉得对不住何荣普夫妻。另外,还存有对何大壮的一种特殊感情,周云越来越觉得保护何大壮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周云没敢领何大壮从村里走,而是想从村外绕过去,他把何大壮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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