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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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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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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知道谁砍谁?马家人多势也重,刘志一人难相对。

    南北风,交换吹,刀光剑影血肉飞,劝你知悟快相救,免得遗憾终生悔。”

    刘强觉得刘笑言说得事情重大,往场里一看,不见马家一个人影,心里说了句:“不好!”

    他从车上卸下枣红马,飞身骑上,又从家里取来砍刀,催马来到刘志身边。

    刘强问马荣:“刘志没惹你,你们为啥要围攻他?”

    没等马荣说话,马文抢着说:“你少说屁话!你和刘志欺负我家向东,不但不让他挖电杆坑,还追打他,不是他跑得快,脑袋就得开瓢,你还他妈地装糊涂?今天我们就是冲你来的,这正好,把你俩都抓起来!”

    马荣后退几步又站下,他吼叫:“妈啦巴,别寻思我手里没抢,就崩不了你们这些王八犊子。我是民兵排长,代表组织来抓你,你放下砍刀,乖乖投降,老老实实让我们绑起来,这事就算拉倒,否则死路一条!”马荣见刘强冷笑着瞅着他,又大声喊:“革命的同志们,不要被刘强的嚣张气势吓倒,伟大领袖**教导我们,妈啦巴,干革命就不怕牺牲,谁死还他妈光荣!坚决把这两个反动分子打趴下,不怕死的跟我往上冲!妈啦巴,谁敢不冲,明天我就抄他家!”

    人群一阵骚动,不是往前进,而是向后移动,马荣自己也在后退。刘强挺着手里的砍刀,刃光闪亮。

    刘强从家里取来砍刀,并不是真的要砍人,他是要吓唬围攻者,就是打起架,刘强也能克制住,尽量避免流血,万不得已时,他也只能用砍刀防御,但刘强决不能让弟弟束手就擒。他了解马荣,也深知当前的严峻形势,在这种情况下被他们逮住,一定有生命危险。这些人都经过残酷的斗争磨练,思想上又经过洗脑式的武装,非常漠视无辜者的生命,打死你,还要给你安上罪名。马荣可以说,他是代表民兵组织,执行的是革命公务,一条人命,在他手里不算什么。

    像刘强这样的家庭情况,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应该有很多“宽松”的生存方式。比如学习刘晓明,当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人,人说东他就东,人说西他就西,人说鸡蛋有把,他说树上结的,人说气球是方的,他说装多少棉花也撑不圆,敲敲锣,喊喊开会,倒也悠闲自在。虽然吃得差些,但用什么都是充填肚皮,娶不上媳妇,不用担心给后代留罗乱,别人过一天,他也过一天,也是走过那么几十年。

    何荣普那样也是一种生存方式,虽然受点委屈,但免遭大灾大难,照样把儿女养大。可刘强偏偏选择另一种生存方式,他不但挺起腰板,还要昂着头,也难怪一些人要整治他。

    但刘强坚信自己,坚信善良,坚信正义和光明,他常对自己说:“只要你把良心放正,走过的路都是对的。”

    刘强骑马过来时,用砍刀打飞马向勇的镐把,是要震吓这个阴险毒辣的瘸子。马向勇丢掉镐把后,两条腿也确实软了一阵子,但他看到刘强横刀胸前,摆上自卫的架式,并不是主动进攻,他的瘸腿又硬朗起来。马荣往后退,他却站到前面,指着刘强说:“刘强你听着,我们今天是奉上级的指示抓你哥俩,并不是打私架,你要认步,立刻放下凶器,如果顽抗,罪上加罪!”

    刘志把锹头对准马向勇,刘喜则笑嘻嘻地往马向勇身边绕,还故意吧镰刀藏在身后。刘强用眼睛示意刘志,刘志把刘喜拽到身边。

    刘强问马向勇:“我们犯了什么罪?”

    马向勇翻了翻眼皮,他说:“你们犯了四条罪。这第一,你们私挖电杆坑,没经过队里同意,这是明目张胆地对抗集体,对抗无产阶级政权,这个罪叫对抗革命政权罪。第二,你们挖坑为了挣现钱,走资本主义道路,这叫不走社会主义道路罪。第三,你们不让马向东挖电杆坑,你们这些成份高的人兴风作浪,这叫对抗贫下中农罪。第四,你们哥俩都是社员,不按时到队里出工,擅自到外面干活,这叫不遵纪守法罪。你们还有很多罪过,我没时间给你们列举,凭这四条罪,就可以把你们抓起来!”

    刘强明知这些所谓的罪名哪一条也站不住脚,便问他:“马向东也来挖电杆坑,他犯了哪些罪?”

    马向勇被噎了回去,但他终归不是等闲之辈,憋了一会儿,又憋出理由:“马向东是贫下中农,你们不能和他比,你们挖电杆坑是犯罪,马向东挖电杆坑是为了把电接过来,做得是革命工作!”

    听了马向勇这些胡搅蛮缠的怪论,刘强觉得没必要和他争辩,他把砍刀抬一抬,在马向勇面前晃了晃,吓得马向勇后退不及,摔个仰面朝天。刘强说:“我一直在队里干活,没挖过这里的一锹土。至于挖电杆坑是不是犯罪,上级只有公论,你们这几个人无权干预。我现在告诉你们,立刻让开这里,让刘志平安回家,你们真要动粗,我刘强认得你们,我手中的砍刀和刘志手中的尖锹都不认人,你们不怕死,也得想想家里的老婆孩子!”

    听到刘强这样的话,人们都要离开,马文不甘心,他截着人群不让走,并且站到刘强的对面,指着刘强说:“你装个屁凶?别说一把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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