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我骂你啥了?”
孙胜才想靠近羊羔子,向前迈了一步又停下,他说:“谁是马子?我看你妈才是马子,是个又老又瞎的大马子。”
羊羔子最恨有人骂老娘,他顺过锄头要打孙胜才。但是,为了弄清马子的原由,他又把锄头放下,用锄把指着孙胜才说:“何守道从城里领回一个姑娘,长得挺好看,他说叫马子,凡是领回的城里姑娘都叫马子。这个女的是城里人吧,我叫她马子有什么错?”
孙胜才看到羊羔子手里的锄头,联想起被锹劈的那件事,只好忍了这口气,领着佟英花往家走。
孙胜才和羊羔子口角时,二胖子在不远处看得清清楚楚。怕两人打起来,他躲到柴垛后。孙胜才路过柴垛时,二胖子迎过来,也想看一看这个不寻常的城里姑娘,他自言自语:“咱这乡巴佬算是白活了,有能耐的都领回一个城里马子。”
孙胜才被羊羔子惹了一肚子火,这个二胖子又敢来骂他。他在心里说:“我孙胜才没招谁惹谁,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真是欺人太甚!你们骂我也行,骂我爹也行,决不能骂我对象!”孙胜才向四周看了看,没见到二胖子家人,他脸上闪过一丝笑,带搭不理地来到二胖子身边,扬手向二胖子后脑勺打去。虽然二胖子往后躲,巴掌还是落到耳根子上。孙胜才打完想跑,又扔不下佟英花,只得强挺着,站到二胖子对面。
二胖子感到委屈,他问孙胜才:“咱俩无冤无仇,你打我干什么?”
孙胜才看到二胖子不想打架,立刻变得强硬:“就是打你了,有法你就想去!”
二胖子和孙胜才分辨:“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平白无故的打人,连一句软糊话都没有。”
见二胖子没有反抗的迹象,孙胜才连想到马向东。听说马向东砍过二胖子家的果树,他们哥仨都没敢阻拦,看来刘文胜这几个儿子是被村里人凶怕了。孙胜才心里暗笑:“今天碰上个面瓜,正好让佟英花看一看,我孙胜才在村里也有一号。”他把两个拳头举过头顶,对着二胖子大声吼:“打你怎地?不老实我还打你!”
二胖子不想惹乱子,低着头躲开孙胜才。
他在自家的柴垛旁遇到刘昭义,刘昭义仰靠在柴垛上,琵琶琴丢在一边,懒洋洋地晒太阳。他的牛群和刘屯的牛群合在一起,让乔瞎子帮他放。
看到二胖子奔柴垛来,刘昭义想转移到别的柴垛去。二胖子拉住他,并把琵琶琴送到刘昭义的手里,两人坐在柴捆上。
二胖子问:“这马子是咋回事?”
“啥、啥叫马、马子,书、书上没有,我不、不懂。”
“那小姘是啥?”
刘昭义变得不结巴:“看是哪个姘字,如果是女字旁,右边是个并字,这个姘就是贬义词。说白了,小姘就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尽管刘昭义解释得很直白,二胖子还是不太懂,他又问:“何守道和他媳妇在一个屋里住了,他怎么说是小姘呢?”
“这、这、我 、我可讲不、不明白,你还是问、问何守道吧。”
二胖子去请教何守道。
何守道听后,哈哈大笑,连说:“打得不冤,打得不冤。”他当着女朋友的面说:“马子就是靠身体挣钱的人,给她钱,她就跟你睡觉。小姘也是马子,马子也是小姘,现在又多个情人小蜜什么的,都差不多。人家孙胜才领回的是大姑娘,回去就娶到家当老婆,要给他生孩子,给他做饭洗衣服。你骂人家是马子,还怪孙胜才揍你?你要喜欢马子,赶明儿我给你整来一个,让你爹多准备钱,多给点粮票也行。”
何守道说给二胖子找马子,纯属开玩笑,他说给刘辉找女人可是半真半假。
虽然有女人陪着睡觉,但何守道很看重刘强和吴小兰那种纯正的恋情,也希望有一个本份的姑娘看上他。何守道蔑视刘辉为了女人而低三下四的无赖相,看到刘辉被吴家拒之门外,何守道暗说活该。他瞧不起刘辉,却又可怜这个新来的邻居,答应给他找一个不正经的女人。
何守道许过愿后就没了踪影,他带回的女人也不知去向。刘辉越等越急,越急火越大,便恨起了何守道,觉得这个邻居有意耍戏他。他又想起吴小兰,便把怒火烧向吴有金。刘辉咬牙切齿地说:“老山东棒子,你等着,再有运动,我就好好整整你,让你闺女吴小兰跪着向我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