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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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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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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水,也让“趿拉鞋”受影响,可小鱼还是疯狂地往下挤。刘志无奈,坐在口子边吃刘喜带来的大饼子。

    脚在水里泡了一天,刘志感到疲乏,在这种状态下,打起架对自己不利。吃完刘喜带来的两个大饼子,他立刻感到身上有了力量。而此时,“开裆裤”又来赶刘志走,他说:“这两个口子是我们哥仨挖的,让你截到这些鱼就是挺大的面子,你看看那个大个子,自己去挑口子,想截鱼,你也去学他。”

    刘志站起身,目光从“开裆裤”移到“趿拉鞋”身上,仇恨的烈火越烧越旺,如果不发泄到“开裆裤”哥俩身上,就会把他自己烧死!他问“开裆裤”:“还记得扒树皮的事吗?”

    “扒树皮咋的,那玩意儿谁都扒过。”

    “记不记得有两个小孩去扒树皮?”

    “有啥不记得,那是两个地主崽子,他俩到我们黄岭扒树皮,抢我们贫下中农的饭碗,被我打回了老家。”

    说完这些话,“开裆裤”觉得不对劲:“这小子不提截鱼的事,提扒树皮干什么?莫非……”还没等“开裆裤”反过神儿来,刘志迎面撞了上去,把“开裆裤”撞倒在水溜里。与此同时,刘喜从后面拽住“趿拉鞋”的右脚,“趿拉鞋”一条腿站不稳,也滑倒在水中。刘喜松开“趿拉鞋”的脚,窜到他头前,笑嘻嘻地去抓他的眼睛。“趿拉鞋”用手一搪,抓住刘喜的胳膊,把刘喜甩到一边。

    沾满泥水的“趿拉鞋”站起身,对着扑上来的刘喜,飞起一脚,把刘喜踢进水库里。

    “开裆裤”穿着棉衣,在水里不好施展,和刘志撕打一阵后,被刘志骑在身下。刘志抡起拳头砸在他的脑袋上,边砸边告诉他:“当年被你打的两个小孩,今天专门找你们报仇,有能耐你就起来反抗,要不然你把我叫爹,如果我高兴,也会放过你。”

    “开裆裤”用手护着头,挣扎着往前蠕动。刘志想:“越往前水越深,一会再让你尝尝喝凉水的滋味儿!”

    “趿拉鞋”摆脱刘喜的纠缠,回过身帮助“开裆裤”。他把刘志从“开裆裤”身上拉下来,摁着刘志的脑袋往水里沁。刘志憋住气,顺势抱住“趿拉鞋”的脖子,把他带到深水里。

    刘喜被踢进库区,他顾不得胸口疼痛,想试一下水的深浅。一试,没摸到底。但是刘喜没害怕,反而挺高兴。他准备再和“趿拉鞋”撕打,把“趿拉鞋”引到这里。刘喜想:“趿拉鞋穿得多,一定沉底,浮不起来,准会喂王八。”可刘喜也穿着秋衣,刚学会的侧身游本领用不上,自己先沉了底。其实水不是很深,翘着脚还能露出脑袋。

    站在口子边上的孩子看父亲在水里打架,吓得大声哭叫,哭叫声招来在另一个口子截鱼的壮男人,也惊动了挖口子的刘强。刘强赶过来时,刘志哥俩和三个男人打在一起。他大声喝喊:“都住手!”打红了眼的人们根本没人理会他。

    此时,刘志把“趿拉鞋”翻到身下,“开裆裤”拽刘志的胳膊,另一个男人推开刘喜后,抡开巴掌打刘志。刘强跳入水中,挥拳打在壮男人的左腮上,出手重,那人“唉”地一声,翻倒在水溜里。“开裆裤”见同伴吃了亏,松开刘志扑向刘强。刘强迎面一拳,把“开裆裤”打个乌眼青。被打的男人翻起身,和“开裆裤”共同迎战刘强,刘强把壮男人压在身下后,“开裆裤”又压在刘强身上。

    看到大哥动了手,刘喜心里有了底,他认定这个架一定打赢。心里说:“该好好教训这两个王八蛋了,让他们知道做坏事的后果。”他见“开裆裤”在刘强身上腾出手,便扑了上去往下拽,没拽动,刘喜抓到大哥拎回来的铁锹,握着锹把挪到“开裆裤”的头前,笑嘻嘻地看着他。

    “开裆裤”奇怪:“这小崽子缺心眼儿咋地?刚才还打生死架,现在笑着看热闹。”

    “开裆裤”不敢轻视身下的大个子,放松了对这个笑嘻嘻孩子的警惕。刘喜看准“开裆裤”的脑门,挥锹劈去,“咔嚓”一声,锹把断裂,“开裆裤”从刘强身上栽下来。

    刘强松开身下的男人,又把刘志从“趿拉鞋”身上拉起。刘志没解恨,还要打,被刘强推坐在口子边。

    “趿拉鞋”从泥水里爬起来,看到弟弟斜躺在水溜中,露出水面的脑袋全是血,半大小子握着半截锹把站在一边,笑嘻嘻地还要打,便明白了咋回事。

    “趿拉鞋”看准刘喜的脑袋,挥拳打过去。刘喜虽有准备,也没完全躲开。拳头打在他的肩上,把他掫到鱼池里。刘喜带着满身泥水,目光投在口子边吓呆的孩子身上。

    这孩子他认识,叫尚百利,是他小一年级的同学,还经常在一起玩儿。

    刘喜走到尚百利的对面,问他:“你来干啥?”

    “跟我爹来截鱼。”

    “哪个是你爹?”

    尚百利指指“趿拉鞋”。

    刘喜的脸在嬉笑中变形,从鼻子挤压出“轰轰”的怪声。

    这个嘻笑的少年,把对同学父辈的仇恨扩展到同学身上,他笑嘻嘻地抓住尚百利的两只手。

    尚百利看到父亲三人和刘喜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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