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窗下交头接耳,嘁嘁喳喳。渐渐地,声音大起来,付亚辉听得到:
“不赖人家丢裤子,这样漂亮妞谁见谁哆嗦,连马向前还想比划呢,马向前说宁可挨枪子儿,也要和她睡一觉。”
“我看到过,马向前偷着来过这里。”
“你别放驴屁,我哥不是下三烂。”
“你哥怎地,和你没两样,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付老师半个眼也没瞧上他,要说看上刘强还差不多。”
“我不那样看,丢过裤子的人,跟谁睡都是一个样。”
付亚辉觉得这些话像棵棵毒箭,每一棵都射向她的要害。
她为了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弟弟妹妹而勤奋工作,她不懂,他们为什么要伤害她?付亚辉感到窗外的人各个张牙舞爪,手持滴血的利剑,随时会闯进屋把她毁掉。她恐惧,手在恐惧中颤抖,批改作业的笔掉在炕上。>
付亚辉寻找笔,笔在她眼下,她看不到。付亚辉想熄灯,油灯在她面前,她吹不灭。付亚辉想哭,眼泪改变不了现实。付亚辉想喊,喊也没用,不会有人站出来替她说话。此时此地,付亚辉最需要一个能帮助她的男人。
一声怒喝在窗外响起:“滚开!”零乱的脚步声向四外散去,还有人摔在泥水里。羊羔子凑到来人耳边想说什么,来人送给他一个嘴巴子,接着补给他一个腚根脚。来人大声吼:“嘿、嘿也好,嘿再来学校捣乱,我掰断他的腿!”
付亚辉打开门缝往外看,给她解围的是位粗壮的赤脚青年,她在小南营水库遇到过。
付亚辉既有对他的感激,又有对他的怨恨,而心里又激荡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