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三道四。”
兰正没有严惩刘强,还让他当突击队长,刘强感谢大队书记的良苦用心,也愤恨马荣、马向东等到人对他的刁难,他想把突击队长的差事辞掉,可乱轰轰的人们容不得他说话。刘强冷静一想:“当就当吧,抗洪抢险可不是一件小事,全村人都把目光投在那里,如果发大水,刘屯又是房倒屋塌的局面。
在刘奇后边,站着马向勇,他对兰正处理吴有金被打的事非常不满,觉得满嘴革命的大队书记对阶级斗争表现漠然。
马向勇原打算借兰正的手把刘强狠狠地整一整,并且准备好批斗的腹稿,从各个角度上纲上线,促使大队书记点头,把刘强和刘晓名整到一起,然后抓到公社去,让胡永泉那帮人给刘强上刑,把刘强送上二倔子的路,让刘强和二倔子一个下场。马向勇在心里说:“吴小兰是你能得到的?撒泡尿沁死吧!”可他没想到,兰正把会议重点放在抗洪上,还让刘强当什么突击队长。他在心里问兰正:“这不是助纣为虐吗?你的脚站到哪个阶级立场?”马向勇心里这样想,却不敢当面指责兰正,更不敢发泄对大队书记的不满。
马向勇是个非常有心计、又是阴险毒辣的人,他不敢得罪兰正,却不怕得罪社员。对那些家庭有些历史问题、在政治上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他更要多踩上几脚。
他从刘强身后往前挤,故意用胳膊肘杵刘强的肋部,意在激怒刘强,挑起事端。如果刘强敢碰他,他就装软喊冤,把会场搅乱,让兰正做出决断,看书记护着谁!马向勇认为,在大是大非的阶级斗争面前,兰正首先要选择政治立场,不管兰正情愿不情愿,也一定会站在他们一边。
刘强看一眼从身边擦过的马向勇,马向勇故意抬着头,用挑衅的眼神斜着刘强。刘强觉得马向勇的行为可恶,同时又感到他是一个不屑一顾的小人,忍着痛,没有搭理他。
马向勇没有惹翻刘强,只好站在兰正身后。想找机会说点什么,又都咽了回去。
会场有些乱,兰正并不着急,他向刘奇要了一棵烟,笑着说:“还是大地方呆过的,抽的是洋烟。大家把堤护好,今年准是大丰收,咱们也买几盒洋烟抽抽。这玩意儿多好,不用卷,又好抽,比蛤蟆烟强百套。”兰正连连抽了几口烟,然后大声说:“大家别戗戗,这样下去到明年也弄不出个四五六,举手表决。”
屋里点着灯,提灯挂在兰正眼前,灯捻又小,兰正看不清人们是否举手。他宣布:“绝大多数社员举了手,少数服从多数,全体通过,刘强当第二突击队队长。下一步是具体工作,刘奇给两个突击队配齐足够的队员。”兰正故意停一下,觉得没人反对,他又说:“会议进行下一项,选举第三突击队队长。”
马荣自告奋勇:“我是刘屯的民兵排长,妈啦巴,第三突击队长我来当。”兰正把马荣看了看,用讲演的口气说:“马荣同志,有更重要的革命任务需要你承担。现在是防汛抗洪的关键阶段,阶级矛盾在这个时候更能突显出来,没有改造好的地富反坏右分子,还有潜伏在革命队伍内部的阶级敌人。台湾特务也很猖獗,他们生活不下去了,总想回来捣乱,什么外国间谍,还出了一个叫修正主义,这些人都不甘心他们的失败!他们在暗中和我们无产阶级进行较量,破坏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我们绝不答应!马荣同志负责全村的保卫工作,一定要提高革命警惕,不给敌人可乘之机,不准让队里的一草一木受到损失!”
听了兰正的讲演,马荣心里美滋滋的,对第三突击队长的职位失去了兴趣。马文心中的气也消了不少,他觉得,虽然给刘强一个突击队长的职务,但是和马荣的职位差得多。马向勇身子不停地摇晃,他认为兰正是在耍手腕儿。
刘占山对河堤决不决口看得不是很重要,而是对没完没了的大尾巴会感到厌烦,大声说:“我推举一个人当第三突击队长,这个人叫刘永烈。”
兰正疑惑地看着刘奇,好像在问:“刘屯的成年人我认得差不多,没听说有个刘永烈?”
刘奇说:“刘永烈就是羊羔子,名字是他自己起的,意思是永远学习革命先烈。”
羊羔子不同意刘奇的解释,大声说:“不光是学习先烈,更是继承先烈干过的事,当革命先烈的后代。”
“好好好,好啊!社会向前发展,羊羔子也进步了!干革命嘛,不进则退。刘永烈这名字起得好,是应该有个革命的名字。我借用这个场合提个建议,谁觉得自己的名字跟不上革命潮流,你就跟刘永烈学,把那个不好的名字改掉。”兰正说:“不过吗,刘永烈也不能当第三突击队长,因为这个突击队全部由女子组成。”
兰正的话让所有人惊诧不已,因为刘屯自古以来还没有女人护堤的先例。兰正早已预料到人们会这样想,他说:“怎么?大家觉得新鲜吧!这就说明你们见识少,没见过大世面。古代就有花木兰当兵打仗的事,近代出现过革命女英雄刘胡兰。她们抛头颅、洒热血,可歌可泣。革命先烈的事迹已经证明,女人不比男人差,男人能上堤,女人照样能上堤!”
刘奇面露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