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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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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某编导写的《原罪2019》片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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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气味。

        那天夜里我并不是一个人,孙成伟睡在离我5米的地方,我的丈夫。他偶尔睁开眼睛看看我。我穿的很暴露,燃起了几缕他眼神中的火星儿,但他终于没上来动我。

        我很奇怪我能为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心驰神往。那天之后,那个男人的符号被我彻底记住。我问我的同事赵娴,詹字怎么写啊?我是不是写得多一笔或着少一笔?

        后来的夜里不太闷热了,我在夜里找到詹洛,习惯了被他调戏。我说,空空的天下啊,就算身边有人也是空的,白天忙在数字世界里也是空的,街上高楼大厦都空空的,你负责填满我吧。你能给我新奇,用语言就能刺激得我一塌糊涂,你最有资格填满我。

        可,你是谁呢?詹洛说。

        你填满我吧,我是你的。我说。

        你怎么可能是我的?他说。

        我很有可能是你的,我只对你感兴趣,没兴趣被别的男人碰。我说。

        我没碰你。他说。

        你碰了,撞得我直发抖。我说。

        我突然在一夜之间变成了荡妇,我简直是在倾泄我的淫荡。我可能说尽了天下的淫话,却仍然憋屈得要哭。

        空的很?他问。

        空的很。我说。

        太累太忙?他问。

        不知道,我觉得我和别人一样,我周围的人的表现和我一样,我想,并不只是我空,所以,我不放过你,你不填满我,就会去填满别人。你是个人才,这方面的人才!21世纪最缺的就是人才。一直缺!我说。

        那又怎么样?他问。

        你是我的!我喊!

        我叫尚小辛。30岁之前一直文静,30岁刚过,我杀了詹洛,杀得不文静,杀得很放荡。我杀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要他填满我,而且,只填满我一个人。30岁以后,我独自拥有他,我把他埋在了大腿内侧,紧贴着动脉。

    我知道他有家。我没问过他,我已经跟他学会体会语言中的所谓语感,我体会出来他有家。

    你杀了我,会“死”很多人。他说。这话太像上十几年前一部著名电影的台词。

    我不杀了你,我会死。我说。这是一部美国电影的台词。

    我们喜欢在说话时引用一些台词,这很让人更体会语感,那些台词能带出电影中的那时那刻那种情绪。我们谈论过杀人,不是杀别人,是我们彼此间的杀戮。我在被他调戏得坐立不安冷汗淋淋的时候,很习惯对他喊“你杀了我吧”或者“我杀了你”。在谈论杀戮之前我们谈过离婚,当然是谈我的离婚,我根本没勇气提及他的婚姻。

    你是我的!你是单身!我这样的歇斯底里。

    离婚,会伤很多人。他还是那个语气。

    我回头看看曲卷在床上的孙成伟,去想像他受伤害的样子。那一刻我头晕得厉害,几乎窒息。我不得不去洗脸,用冷水浇浇我的神经。卫生间的镜子里那个面孔十分惨白,几缕头发被粘在脸上。

    我打了冷战。

    詹洛在那个最放荡的夜里问过我,是不是时常出汗,我告诉她我喜欢出汗的感觉,喜欢汗水合着口水和一切人体流液的感觉,喜欢最快活的时候忘乎所以偶尔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头发被汗水粘在脸上的感觉。我说,那个时候我会叫的,叫得语无伦次。

    一个冷战使我完全偏离了刚才的思路。我回头仍然对着詹洛喊,你是我的!我要杀了你!

    詹洛嫉妒吗?他怎么从来不表现他的嫉妒?

    你跟了我,就会对别的男人不再有兴趣,这个,我自信。他这样说。

    你是给我下了咒吗?我问。

    我不会下咒。但我自信。他说。

    所以,我要杀了你!我说。

    毫无波澜的30年中,我没贪婪过。我应该很充实,应该毫无邪念。我积攒了30年的贪念,终于贪在了男人身上。我自己想像不出,我贪恋的人,竟然漂浮在任意空间里,没有面容,没有身材,没有温度。那些我感觉到的温度和被他挑起的温度,就那么飘荡着,无法附着我。

    可我感觉得到!我对他说。

    我感觉得到。我像做梦一样感觉到了温度和激情。那些曾经的呢喃终于在一天吹在我的耳边。是吹的,完全是吹的,那热气带着烟味和汗味,让我眩晕。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下午,我只是接到了一个电话,我只是记得住电话里说的酒店和房间号,我回应不出来一句完整的句子,我听惯了的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在我耳边说,你来吧,我等你来。我的脸上发烧,收拾东西时手在颤抖,和上司请假的时候声音也颤抖,甚至我迈出大厦的脚步,也在颤抖。

    真的是空,空和虚是差不多的感觉,我的表现很像虚弱,那是空。这个大厦是空的,没给我营养。

    我去找营养吗?

    我一时不知道该享受耳边的声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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