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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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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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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元红通过争斗让乔春兰明白了苗丰的归属,但这场变故引发的一系列后果让她和苗丰都始料未及。

        首先是乔书记因为赵元红打了她而拒付工程款,并私下找人传话,若是赵元红放弃苗丰,就可以拿到钱,大家今后相安无事。随后赵元红赶到艺术馆要一把火烧了东山墙,苗丰拦住了赵元红,带着赵元红去找乔春兰说理,并当着很多人的面大声指责乔书记不该干涉自己和赵元红的关系,更不该拖欠工程款。接着乔春兰将欠款全部付清,却向公安部门报了案,当日,民警将苗丰带走,原由为苗丰“强奸未遂”,在审讯过程中民警们发现案件疑点重重且缺乏证据,第二天同意苗丰取保候审……

        民警问苗丰:“老兄,这些年你就没消停过,你这是怎么了?”

        苗丰说:“我他妈就是这命了。”

        盐川艺术馆东山墙的二十米画廊上,苗丰只画上了一个悬棺的草图,画廊便在这个桃色事件中夭折。与此同时,“鸳鸯茶”因涉嫌收留妇女卖淫被公安机关责令停业,接受调查。

        “鸳鸯茶”被查是因为有人举报,据民警说是街坊邻居给派出所打的电话,但何乾江他们并不相信。伍大顺掐指算算说是这种经营方式已经有大半年时间了,门口站着“野鸡”的生意在鸳鸯街并不止“鸳鸯茶”一家,街坊邻居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况且“鸳鸯茶”并没打扰街坊邻居。何乾江让伍大顺普查一下服务员中有没有近期得罪过人、和别人结仇的,被苗丰给拦住了。

        “查到了有什么用?你还想报仇雪恨啊?”苗丰问。

        “我想弄个明白。”何乾江说。

        “你能弄明白什么?现在什么事情能一弄就明白?”苗丰说。

        “那就这么停业了?”何乾江问。

        “老老实实听人家的安排,要多少罚款我们交多少罚款,包间的灯光恢复原样,把门都卸下来,换上半截的门帘。”苗丰说。

        “那以后……”何乾江犹豫。

        “以后别整这些花活,把站门口的‘野鸡’都给我赶走,我们这里就看电影卖茶。影碟机,大屏幕,好吃好喝好休闲,这条件在盐川还有几家?这么好的条件你们不宣传不利用,偏要把我这‘鸳鸯茶’开成鸡窝,脑子里有虫子?你们好好算算我们是赔是赚?房子是我们自己的,拿影碟来一边喝茶一边看的人一直没断过,就算每人消费十块八块的,能赔吗?我卖一幅画就够你们全年工资的,你们他妈的要那么多钱干吗?”苗丰终于发火了。

        1997年12月12日傍晚,何乾江和伍大顺再次被派出所叫去了解情况,苗丰让何乾江带去了五千块钱备用。那天电视里正在播报关于金星的新闻,说是“今日金星的亮度达到极大值,白天也能看到”,苗丰送走了何乾江和伍大顺,便站在鸳鸯街上看星星,他不识天象,找不到金星,却仰着脖子对着夜空发呆——他记得自己只在小时候对天空有过兴趣,从到盐川后似乎就没仔细看过星星,这一仰望,他突然觉得,上面所有的“生命”都那么快乐,唯独在地上的自己折腾出许多伤感。一阵凉风吹过,苗丰有了尿意,他走进街边的厕所,放出一泡热尿,又突然觉得自己的尿比从先有了很多变化,不再清澈,不再寡淡,浑浊得像含了重金属,弥漫着难耐的臊气……从星星到尿,两个毫不相干的事情加重了苗丰的郁闷。

        回到“鸳鸯茶”,苗丰百无聊赖,走进自己的画室,看了看满是灰尘的画板和散乱的画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翻阅白天买来的《民法》、《刑法》、《刑事诉讼法》——他不知道怎么应对乔春兰控告自己的“强奸未遂”。

        1997年12月13日八点三十分,苗丰到县文化局找到了刘书记。刘书记上下打量了苗丰,指指沙发叫他坐下。苗丰见刘书记表情严肃,只拿出了香烟,没敢点燃。刘书记让苗丰先说说,他的语调、眼神都是让苗丰“从实招来”的样子。

        “您叫我说什么呢?”苗丰手里转着香烟。

        “你竟然不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什么?”刘书记转着手里的铅笔。

        “您别动气。”苗丰把香烟放回烟盒。

        “我不动气,我只想知道你的态度,好在全局发个通报。”刘书记把铅笔放在了稿纸上。

        “刘书记我没犯法。”苗丰面如夜水。

        “强奸未遂,没犯法?”刘书记有些吃惊。

        “是她强奸我未遂,她是反咬一口。事实就是事实,我没必要说假话,背个黑锅过日子。我坚持所有的事实,虽然公安局的人说赵元红的证据不能算证据,因为她和我是恋爱关系,但乔春兰诬陷我,也同样没什么证据。” 苗丰惨淡一笑。

        “我觉得,证据是最关键的东西。”苗丰补充说。

        苗丰把来龙去脉讲给刘书记听,从认识乔春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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