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廖局长来检查指导工作。”钱校长双手仅只握着局长伸出的四个手指,热情的轻摇几下后缓缓放开,左手作指引状向前一伸,笑容满面地说:“请廖局长先到‘会客室’待茶。”
马碎牛愤愤不平:“你看局长有多牛气,校长见了他就跟孙子一样。我长大了当市长,把他狗日的管上!校长也羞先人,到这会儿脸都笑硬了,腰都没直过!”
赵俊良也忍不住调侃:“校长是把他平时扣在肚子上的‘锅’移到脊背上去了。”
学生们哈哈大笑。
听到笑声,局长、校长和教导主任都转过了头,米教导主任在廖局长身后用严厉的目光制止学生们发笑,并挥手示意他们尽快散开,不要尾随。那个抢先下车给局长开车门的干部面无表情,只是瞪着冷峻的双眼阴森森望着这一群学生。
马碎牛对赵俊良说:“这个舔沟子货比教导主任还吓人。”说完扯了一下赵俊良的上衣,两人转到了吉普车的后边。赵俊良不知道马碎牛搞啥玄虚,只是疑惑地跟着他。到了车后,只见他两手托着吉普车底盘,猛一用力,将那吉普车抬的微微离地。
廖局长带来的三个司机并没有下车。车一晃动,司机就惊慌失措地跳了下来。他转到后边时,看到马碎牛正在拍手上的土,就瞪着眼大声质问:“干啥呢?”
马碎牛说:“我掂掂它的分量。”
“掂它分量干啥呢?”那司机又问。
“我一直不明白,这铁家伙比两头驴都重,咋能跑的比马都快?”
那司机见他并无恶意,说了一句:“走远!少在车跟前转!”转身又坐回驾驶室去了。马碎牛就拖着赵俊良去追廖局长。
廖局长呼吸着新鲜空气,欣赏着城里见不到的苍翠巨柏,满面春风地微笑着;看样子十分惬意。他对钱校长说:“不急、不急。我接任局长的工作快一年了,今天才第一次来,希望你们不要见怪。先在学校内转一圈儿,让我参观参观,你们看怎样?”
局长在询问。
像他预料的那样:所有的人一致赞同。
张书记抢上一步给局长讲解校史:“本校的前身是双照学堂,初建于满清康熙年间,是浙江湖州几位文字狱受害者的后人为了纪念先族,逃到此地后开办的。从初建学堂之日起,本校的宗旨就是培养具有民族气节的爱国知识分子。民国二十八年------”
钱校长斜了他一眼,明知故问:“是一九三九年吧?”
张书记面色微红:“对、对。是一九三九年,本校发生了一件轰动全省的新闻:四十五个学生一夜之间集体潜逃,走了延安。为这事,渭城县副县长以下十三个官员受牵连,分别受到降职和申斥处分。当时国民党特务还怀疑本校的校长是**员 ------”
学生们被以廖局长为首的“溜垯团”——马碎牛下的定义——最后两名工作人员再次劝阻“不得尾随”后就止步不前,只是远远的观望。只见那局长对书记的讲解似乎并不认真听,只是越走越快,东瞅瞅,西看看,熟悉的就像在他家院子里。当他转到学校后围墙前的一排平房时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