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另选一条路走吧。现在还不迟,赶紧跑!”秃子当下就吓的不敢动了。他叫住马碎牛,说:“碎牛,还是再研究一下走那条路吧?”
马碎牛异常轻松地回答:“行,你在这儿慢慢‘研究’,我们到前边去给你探路。”秃子无奈,只好揣揣不安地跟着走。刚走两步,怀庆又吓唬他:“我现在知道为啥这一路都见不到动物的骨头了,咱这样一直朝前瓜走,万一小洞子里出来个大蟒蛇把退路一断,再跟沟子撵上来,咱几个就真成了点心了。”秃子当下就“哇”地哭出了声。马碎牛大叫一声:“怀庆,少吓唬他!你要把他吓软瘫了你就背他。”怀庆一笑不言语了。
马碎牛凭进洞时的方位推测,地洞是转向西北方向了。他放慢了脚步,他不能冒险,他身后有着马跑泉的弟兄。
赵俊良抓着手电正在照亮,没想到马碎牛突然用身子挡住了手电光,对赵俊良说:“不要照前边!只照我脚底下。停,停一下,我有话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马碎牛压低声音说:“你们都猜一下,前边有啥东西?怀庆,你先说。”
“你故弄玄虚,啥都没有。”怀庆斩钉截铁地说。
“拐个弯就有了东西?咋可能呢?”狗娃紧接着说。
“俊良,说话!”马碎牛催促道。
“肯定有东西,但对人无害。”秃子和明明也表示同意赵俊良的看法。秃子有些不放心,问马碎牛:“那你说是啥?”
“还用问我?我都看见了!我只看了一眼就吓的打了个尿颤!你当我是和你们说话呢,我是给自己壮胆呢!”
秃子开始哆嗦,他对身后的明明说:“咱俩换个位子。”不等明明答应,迅速绕到了明明身后,用手抓着明明两个胳膊,弯着腰从侧面探头看。
“不管是啥,咱就看吧。反正它对人无害。”赵俊良提议说。
马碎牛身子一转就腾开了地方:“你们就看吧!”
赵俊良哆嗦着手,那手电筒的光柱也就磕头虫一样地晃。
马碎牛哈哈笑了,说:“想不到连你赵俊良也怕了!”
“还不是让你装神弄鬼给吓的。”
前边黑洞洞地什么也没有——果然是最可怕的事情。
坡度也更加陡了,由进洞时的慢坡突然变成了斜坡。
“你们决定:走还是不走?”看着面前的大斜坡,马碎牛意外地动摇了。
“走!咱带的东西还没吃呢,只要断不了粮,咱就继续走。”狗娃的意志格外坚定。
赵俊良对马碎牛态度的转变感到十分疑惑,但也什么都没说。
他们就这样走啊走,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狗娃突然说:“我肚子饥了。”
马碎牛说:“我也饥了。”
秃子的肚子就干脆响了起来。
手电筒的光柱落在侧面,六个人就沿着洞壁半蹲半靠地围坐下来。为了取得散光,赵俊良拧下了手电筒前端的聚光碗儿。
秃子率先吃馍。
明明说:“要能笼一堆火就好了。”
“就是。”秃子含着一嘴馍含混不清地说:“我成天把俊良当了个诸葛亮,弄了半天是个司马懿,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赵俊良争辩说:“不是我失算,是这洞子里就不能点火。”
“为啥?”秃子讽刺说,“你害怕这土墙失火?”
狗娃也疑惑地问:“为啥?”很显然,他也想知道原因。
赵俊良说:“如果想轰轰烈烈、整的跟小说上或者跟电影上一样,那就打上松明火把进洞。可是,这个地洞有没有第二个出口,谁都不知道。如果有第二个出口、空气也能流通的话,自然好。但要是万一没有第二个出口,空气就不会流通。一旦在这死洞子里点上火把,咱就再也回不去了。”
“危言耸听!咋能回不去呢?”秃子不信。
“火耗去了氧气,你呼吸什么?火把冒出的黑烟积到洞里你还能看见路吗?”赵俊良问秃子。
秃子不说话了,狗娃也明白了是咋回事,只是静静地吃馍。
马碎牛说:“吃完馍再往前走。啥时候饿了就再吃一次馍,要是还走不到头、也碰不上啥东西,干脆回家。”
秃子赞同地说:“这样也好。以后谁要是问起咱走了多远,就说走了两馍远。咱顺便在那儿把上一泡。以后万一有人走进这个地洞,好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先人早都来过这儿了。”
怀庆说:“在那儿刻字。把名字刻到墙上;还要刻下年月日和到此一游。”
狗娃激动地说:“对!咱还要像宋江一样,给墙上刻上反诗!”
马碎牛骂道:“你个瓜怂闷种,现在是新社会,你反谁呀?”
明明说:“要刻就刻详细些。咱在这儿的墙上刻上‘第一次吃馍处。’再要吃馍时就刻上‘第二次吃馍处。’”
秃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