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行子的前头来,并大大咧咧,自言自语般地随意向行子前头的人嚷嚷道:“这鬼天气可真热呀”。
愚耕一眼就觉得此人很有意思,十分少见,立即就作出积极响应,欲要把此人当作谈话对象,相逢何必曾相识,愚耕也最善长于跟陌生人交谈,投其所好,不耻下问虚怀若谷,常常引逗得对方侃侃而谈,津津乐道,愚耕见多识广,结实过五湖四海的人,无论碰到谁都能设身处地谈及对方感兴趣的话题,并能从对方身上获得见识,乐此不疲,游刃有余。
结果愚耕跟此人一拍即合,十分投缘,此人更是风风火火,神神道道,口无遮拦,肆无忌惮,他跟愚耕说他是邵东人,是在云南下关做香烟生意,有好多邵东人在云南的昆明下关做生意,他跟愚耕说,他以前还在新疆做过玻璃生意,他有三个老婆,新疆一个,下关一个,邵东老家一个,他的父亲和哥哥都在下关做生意,他跟愚耕说,他昨天在株洲呆了一夜,就花了四百多元钱,还有两个小姐来调戏他,要他出价高达九百元钱一晚上,但被他拒绝了,他跟愚耕说他这次在邵东老家仅呆了一个星期就花掉了六七千元钱,连手机也卖掉了,
他跟愚耕说他恨透了江西佬,有个江西佬在他店里买了一条假烟后,就叫了三四个人到他店里找麻烦,却让他三两下就把江西佬的一只眼打瞎了,害得他白白花掉了两万多冤枉钱,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的哥哥和父亲也因此不怎么顾他了。他跟愚耕说现在社会明码标价地拿钱赎罪,已是常有的事,十万二十万就能买回条人命,有老板就出钱让人去杀人,他跟愚耕说这侯车室里有这么多人是去广东那边打工,女的就去做鸡,男的就是去做鸭,不然广东那边那有那么多工可打,在下关一般找个鸡婆只要四五十元钱。
这邵东人说的内容实在太有意思啦,堪称奇闻怪谈,发人深思,愚耕从中一下子就增长了不少见识,并能轻易就把邵东人说的内容想像出来,看出邵东人是个怎么样的人,见怪不见,这邵东人确实是是个特殊人物,光看他的神情就令愚耕十分好奇,好像愚耕以前从没有接确过这一类型的人,这邵东人只夹有一个皮包,什么行李也没有,他的性格也很偏执,难以说清楚,就象是一个炸弹,随时可能有爆炸的危险,但并不防碍愚耕跟他交谈,愚耕反而有意无意要巴结亲近他似的。这也算是愚耕的一种特殊情怀。
愚耕早就听说邵东人特别会做生意,也得知确实有好多邵东人在云南做生意,愚耕有好多湘潭农校的同学就是邵东邵阳人,愚耕最感兴趣的是这邵东人做生意走的是什么样的路子,或者说这邵东人是怎么像其他邵东人那样做起生意来的,愚耕还想从这邵东人口中得知有关云南的情况,此前愚耕对云南的情况知之甚少,其实愚耕对哪里的情况都很感兴趣,当作是增长社会知识。当作是学习。
邵东人对愚耕的好奇之处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兴致勃勃,情绪高涨,活力四射,很有感染力,自然而然地旁边坐着的一伙人也插嘴进来,原来这一伙人都是茶陵人,其中有一男一女是去昆明上大学的学生,有一男三女是去下关做小生意,跟愚耕和邵东人都算是有缘份,其乐融融,特别是邵东人和那一男三女都是在去下关的,也就叽叽嘎嗄地说个不停,并也称作老乡,能造成这种情景愚耕实在功不可抹,谁说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呢,跟陌生人说话实在好处多多,愚耕由衷感到得意,感到庆幸,一点也不孤单。
6、由于火车晚点,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这趟去昆明方向的旅客才能进站上车,愚耕竟会有意无意的自然而然地跟在邵东人背后挤上同一节车厢,那几个茶陵老乡则挤上了另一节车厢,愚耕不清楚跟邵东人挤上同一节车厢会有什么好处,但不得不承认有所用心,非同寻常,只模糊地意识到那邵东人挤上同一节车厢总有些好处,注定跟邵东人有一些缘份,缘份这东西往往认为有就会真的有,认为没有那当然就没有,往往很又很像奇迹,愚耕从来没有放弃过想有奇迹发生,不必害怕什么。
愚耕挤上车辆就看到车厢里填满了人,歪歪倒倒,破破落落,灰灰沉沉,蒙蒙暗暗,邋邋遢遢,有位妇女竟还掏出nǎi子喂怀里的小孩,明显跟去深圳的火车车厢里有天壤之别,真让愚耕一下子就感到晕晕乎乎,闷闷沉沉,心想这就是去云南的与众不同之处,邵东人则干脆挤着躺在行子里习惯得很。
很快愚耕也就适应了车厢里的情景,并且想通了,觉得这既然是郑州至昆明的火车,车厢里就只能是这种情景,那能比得上去深圳的火车车辆里的情景,他置身在这样的车厢里,就觉得他成了佼佼者,一表人才,出类拔萃,鹤立鸡群,趾高气扬,等到昆明后何愁找不到活干,
愚耕甚至想啊凭他的实力完全可以跑到云南的那个山区的小学去毛遂自荐,要当一位小学教师,最起码他可以指点那些山区的小学生怎么做人,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真正是怎么样的,教他们说普通话,与他们一同学习,一同生活,平等对待,愚耕还想他干麻不可以跑到云南山区的某户女儿家去自告奋勇要求上门入敷,试着过一种牛郎织女般地生活,隐姓埋名,销声匿迹。凭他的条件,那女方的条件肯定也不会差。愚耕真是想入非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