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押了愚耕的身份证和250元钱押金的事,提及一下,并在不伤和气的前提下,对里面的老板们作了些质问与指示,要求里面的老板们,将愚耕的身份证与250元钱押金还给愚耕就是了,根本不是什么大事,那派出所的人能这么说,已经恰如其分,不愠不火,作用不可小视。
里面的老板们镇定自若,不畏强权,作慷慨激昂的陈述,作躲躲闪闪的答辩,作唯唯喏喏的表态,应对起来轻松自如,无关紧要,但他们心里是怎么样想的谁能知道呢。
愚耕始终没有见言,心慌意乱,拘谨不安,有那派出所的人出面调解,愚耕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
愚耕只是当场向那派出所的人告状说,里面的老板们前面骂了他,见到里面的老板们当场就强行予以否认,并还反过来嘲讽他,愚耕也就作罢了,更无话可说。
19、很快那派出所的人有把握似地认为事情已调解得差不多了,也就习惯性地重新戴上了帽,并对里面的老板们作了最后的叮嘱,算是完成任务功德圆满,急忙要赶回去不作逗留,应该说那派出所的人是很尽责的,作风优良,办事效率也高。
其实那派出所的人只要来一下远东搬屋的办公室,就足以起到很大的调解作用,愚耕心存感激,愚耕见到那派出所的人就这么走了,无可奈何,愚耕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强烈预感,诚惶诚恐,战战兢兢。
20、结果不出愚耕所料,那派出所的人一走,里面的老板们便忍不住将压抑着的满腔怒火,象火山爆发似地,冲着愚耕发泄出来,愚耕顿时成了众失之的,有口难辩,无从招架,愚耕只得假装用一种检讨的口吻,连忙嗡嗡哝哝地解释说,他是一时狗急跳墙,才胡乱去找派出所的他只想要快些拿回他的身份证与250元钱押鑫,别无恶意,愚耕为了能进一步减轻他的“罪过”,还解释说他原本是想告劳动局的,却又能不知道劳动局在哪里,他是听了那职介所里的人的建议,才转而去找派出所的。
愚耕心里明白,到了这种时候,唯有装作乖觉,讲理是行不通的,更不可能还拿那派出所的人来当挡箭牌,那派出所的人肯定更加明白,有些有小事情与其强行处理解决掉,还不如让双方的怨气4充分发泄出来,最终才能真正没事啦,这是愚耕头一次将他装作乖觉的全部本领派上用场,愚耕装作乖觉的本领从来就是一流的。
经过好长一阵时间,里面的老板们总算息火了,渐渐进入疲软状态,息事宁人。
21、只有高个老板还在断断续续地对愚耕咆哮着,抱怨着、叹息着,前言不搭后语,乱泄一通,好像唯有这样,才能显得出他在远东搬屋的最高地位,才能显得出远东搬屋是他一个人的全部家当,好像愚耕找来那派出所的人来作调解,对他造成很大伤害。
一会儿他通情达理的承认,愚耕去找派出所,属于愚耕个人的权利。
一会儿他气急败坏地告诉愚耕,劳动局其实就在这背后不远的地方,要愚耕去告劳动局就是了。
一会儿他痛心疾首地向愚耕透露就为了这件事,他今晚得要请那派出所的所长吃顿饭。
一会儿他臭骂那派出所的人晃是愚耕的爹,叫愚耕可以去找那派出所的人要饭吃。
一会儿他神神叨叨地向愚耕炫耀,他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与那派出所的所长是拜把兄弟。
一会儿他象是一位和蔼的长辈,说愚耕刚出社会,没见过世面,太稚嫩了,社会上那些打打杀杀的事,说出来就会把愚耕吓倒。
一会儿他抱怨愚耕说他们这里很忙有很多事要做,经愚耕这么一闹,把他们搞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一会儿他用一种家长的口吻,向愚耕诉苦,说是他们手下还有三四号人要吃饭,不光是解决愚耕一个人的问题。
一会儿他辱骂那职介所不是好东西,愚耕其实被那职介所骗了也不知道。
一会儿他对愚耕打破沙锅问到底,总想弄清楚愚耕到底在那派出所里说了些什么,甚至要求愚耕把从来到广州后的所有经过都详细讲给他听,他有些怀疑愚耕是个深藏不露不可貌相的家伙,前后把他们与那职介所都耍了。
那高个老板的这种表演富有戏剧性,滑稽可笑,看似是想起一句就说一句,实质却需要有即兴演讲的才思,结构严谨,有条有理,真是发自肺腑,脱口而出,掷地有声,回响不绝于耳。
愚耕只得装模作样,俯首称臣,一心希望高个老板快快结束表演,随便把他的事了解一下就行啦,愚耕心里已经当作达到了辞工的目地,已经没什么明确要求了,愚耕本来就是一个相当随便的人,碰到这种情况,愚耕更是没了主张,愚耕不再认为押了他的身份证和250元钱押金的事有多么多么重大,愚耕内心深处开始以旁观者的心态,到要看看这出戏会怎么收场的,愚耕本身已无所谓了。
22、出乎愚耕意料的是,那高个老板乱泄一通后,再也寻思不到新的内容加以发挥,可心中好像还有泄不完的怒气,无奈之下也就将心中剩余的怒气重新积集起来,重振旗鼓,把矛头指向愚耕口口声声提到的那职介所,那职介所成了那高个老板心中的罪魁祸首,那高个老板要让那职介所知道,远东搬屋不是好惹的,非要主动挑衅性的跟那职介所好好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