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点钟,愚耕竟突然提起行李自动走人了,连头也不回,真是走得毅然决然,毫不犹豫,愚耕是一想起要走,立马就走,愚耕的心情还很复杂,没有定下心来,好像不甘愿,让他来西宁打工,显得这么平淡无奇。
19、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愚耕在某工地上找到了一份小工活,管吃住每天20元,老板对待愚耕还算特殊,老板以前肯定从来没有碰到过有湖南人专门跑到西宁的工地上来找活干,更何况愚耕还带有《活路》。
愚耕在工地上吃过晚饭后,老板就特地推着自行车,送愚耕到另一个工地,至此愚耕算是安顿下来了。
愚耕干的这个工地是在国际村,愚耕是跟五个甘肃天水的小伙子,干抹灰的小工活,大伙很合得来,愚耕的心情也不错。
愚耕在这工地上干活期间,还专门拿着《活路》去找过一次青海人民出版社,这也正是愚耕带着《活路》来西宁打工的最主要目的,以为会是重头戏,结果没什么用处,好像青海人民出版社也过得挺难的,愚耕想让青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他的《活路》,除非愚耕能自费或能包消否则免谈,但不等于说,愚耕在青海人民出版社受到了冷遇,应该说青海人民出版社以前也从没有碰到过,有湖南人带着手稿专门找来,所以对愚耕还算客气。
这是愚耕头一次听出版社的人明确说起或自费或能包销那样的出版要求。愚耕也不怎么感到失望,愚耕甚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青海人民出版社只要出版他的《活路》就可以让他来给青海人民出版社发工资,可见愚耕对于出版社的作为,已经看开了,青海人民出版有人建议愚耕应该试一试作家出版社。
20、8月下旬,愚耕从西宁转到北京去打工,愚耕竟然选择去北京打工,就无需特别强调怀有什么目的,好像凡是选择去北京打工,就会让各自怀有的目的平淡无奇,不值一提。
愚耕到达北京西站,大概是下午两点多,愚耕一出北京西站,就直接搭车去大屯,愚耕看了北京地图,觉得大屯是靠近奥运场馆建设的地方,工地应该挺多的,愚耕一心要在工地上找个活干了事,以为在工地上找活容易多了,无须折腾,愚耕一点也不紧张,就是到奥运场馆建设的工地上找到活干,也不是没有可能。
21、愚耕在大屯下车就走走走,愚耕没走多久,路边就有人主动找愚耕干活,愚耕也很随缘,就此算是找到活干了。
愚耕干的这活,是跟一伙四川广元人,在紫玉山庄南门的路边挖隧道,住的地方则是在仰山村,离干活地点有一段距离。
愚耕以前从来没有挖过隧道 但还是能够适应,就好像凡是来北京打工,就无需强调各自怀有的目的一样,凡是来北京打工,就无需强调是干什么活,北京是个实用主义最盛行的地方,北京所能提供的生存条件,已完全利用尽了,夸大点说,在北京当国家总理与掏屎工只是社会分工不同。
愚耕在这里干活的心情,说沉重又还不够沉重,说困顿又还不够困顿,说孤独又还不够孤独,说苦恼又还不够苦恼,就好像凡是来北京打工,就无需强调在干什么活一样,凡是来北京打工,就无需强调干活的心情怎么样,反正就这么过着,一切都很正常,这就是北京。
其间,愚耕将《活路》送到了作家出版社,过十几天愚耕又去了一次作家出版社,进都没有进去,门卫打电话帮愚耕问过了,《活路》还正在让编辑看着呢,愚耕又何必要进去,愚耕还自以为看到了一线希望,再也不用担心《活路》在作家出版社看都没人看,《活路》在作家出版社的命运,《活路》在北京的命运太无足轻重了。好像《活路》在作家出版社只要有人认真的看过一遍愚耕就能得到极大的慰藉。
又过了十几天,愚耕又去了一次作家出版社,结果有人一来上班就要愚耕将《活路》拿回去,那人也正好是当初接收下《活路》的人,那个人好像在来上班的路上堵了车,或者有传说中的星期一上班综合症,气色不太好,愚耕一看那人的气色就知道《活路》在作家出版社没戏了,愚耕还是希望那人能对《活路》表达一些见解,这回那人却对愚耕没什么好说的,但不能说就完全没有表达出一些见解,愚耕心知肚明,也不愿说什么,更不会自讨没趣地问些什么,算是作出强硬的回敬,隐约觉得,原来作家出版社的作为也不过如此,不必抱憾,愚耕甚至有些解脱,飘飘然起来,昂首挺胸地拿着《活路》回去了 好像如果那人明确告诉愚耕他已认真将,活路,看过一遍 愚耕,反倒会深受打击 愚耕情愿将《活路》在作家出版社的命运看成是取决于那人在来的路上有没有堵车,甚至取决于那个人晚上打麻将是输还是赢,取决于那人回家后老婆还做不做饭。
22、10月25号大概凌晨4点,愚耕遭殃了,突然遭到两名暴徒长时间地毒打,头破血流,差一点就被打死,场面血腥,愚耕缘何会突然遭到那两名暴徒的毒打,也就只有天知道。
愚耕劫后余生,真是担心脑子有没有打坏,会不会有后遗症,心灵的挫伤到了极限,就算拿那两名暴徒的命来抵偿,又有何益,那两名暴徒几乎成了愚耕的命中的上帝,毫无缘由地左右了愚耕的命运。天亮,愚耕打了110,110来了也不顶用,接着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