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兄弟由我一力承担。此战结束,我就去面见薛团长。”
敖润惨然笑道:“雪隼佣兵团没啦。”
程宗扬倏然一惊。敖润灌了口酒,然后狠狠抹了把嘴,呼着气道:“薛团长带了一批兄弟来增援,途中失去音讯,已经有十几天没联络上。刚才得到消息,薛团长在太湖遇袭,生死不明,带的兄弟伤亡殆尽。”
程宗扬心头震荡。薛延山不是一个人,身边还带着团里一批好手,能让这些人一个都走不脱,袭击者的实力非同寻常。雪隼团什么时候惹上这样的大仇家?
敖润道:“雪隼团是薛团长和石团长一手组建的,眼下两位团长都不在,雪隼团也没啦。”
程宗扬压下心头的震惊。
“愿意跟着你的有多少?”
敖润晃了晃脑袋。“功夫好的,自寻门路也饿不死;剩下的还有三五百人要养活。”
程宗扬道:“愿意跟着你的都收下来。我按月给大伙儿支饷。”
敖润停下来瞪着程宗扬。这是一笔铁定赔钱的买卖,他居然要做?
佣兵只要肯卖命,到哪儿都能混口饭吃,敖润最担心的是团里那些以往在厮杀中受伤残疾的兄弟,还有一些战殁兄弟的家眷。
雪隼团一解散,别人还好说,他们立刻断了生计。程宗扬主动背上这么大的一个包袱,以敖润的豪迈,一时间也喉头哽住。
程宗扬朝他肩上擂了一拳。
“行了,这点事就让你为难得像小媳妇似的。不就是掏钱吗?再碰上难心事,你记住,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用不着犯愁!”
敖润咧嘴一乐:“我就是发愁没钱。”
程宗扬也乐了。“不说这个了。吴大刀受了伤,我让他留在江州,你把人都交给他,收拾收拾,明天跟我去筠州。”
“成!”
敖润立刻跳起来,连酒壶也忘了拿,一阵风似地跑回住处。
程宗扬叹口气。他一开始就想着怎么把敖润拉拢过来,没想到会接下大半个雪隼团。
石之隼战死,薛延山遇袭,头一次和敖润见面的时候,怎么会想到公平、正义的雪隼团就这样消失了?
吴战威受伤,没办法跟自己去临安,况且江州也需要留个心腹收拢雪隼团的剩余人马。
程宗扬打算只带敖润和小紫一同走。至于武二郎,一听说江州有苏荔的投资,这会儿打都打不走,还是留在江州更放心一些。
离开江州之前还有件事要解决——加上武二郎打晕那个兽蛮武士,自己的手里已经三个兽蛮人,如果能从他们的嘴里问出秦翰怎么训练出兽蛮营,对自己将来组建公司的保安部队大有好处。
“吾叫豹子头!”
头一个兽蛮人报上名就把程宗扬镇住了:难道自己的运气这么好,梁山五虎将一下就撞上两个?
“是教头吗?你老婆是谁?跟花和尚熟不熟?是不是姓林?用的是什么枪?”
那个豹首巨眼的兽蛮人顿时糊涂了,过了会儿才道:“吾不会使枪。吾就叫豹子头。”
程宗扬拍案道:“不会使枪,你叫什么豹子头?你呢?叫什么名字?”
“吾叫青面兽!”
这是三名兽蛮人里唯一有点人样的,只是脸上一大块青色的兽斑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狰狞。
“卖过刀吗?”
“……没有。”
“一边去!下一个!”
那个碧眼金睛的兽蛮首领挺胸道:“金兀术!”
程宗扬瞪着他看了一会儿:“为宋国效命的金兀术?你可真有能耐啊。”
金兀术被武二郎一通狠揍,此时有些鼻青脸肿。他瓮声瓮气地说道:“谁给吃的,吾给谁效命!”
“狼主,你可混得够惨。”
程宗扬盘腿坐下,“说说,你们怎么和秦太监打起交道?”
这支兽蛮人是宋国边陲的一个部族,人口并不多,本来一直住在山中,很少与外界打交道。
三年前接连两年天降暴雪,部族养的畜牲大多被冻死,山中的猎物也所剩无几,眼看要全族饿死;他们试图出山劫掠,却撞上秦翰的选锋营。
一场大战下来,兽蛮人被秦翰打服,在饿死和投降之间选择后者,从此加入选锋营,成为秦翰麾下的一支蛮军。
对于金兀术、豹子头、青面兽他们来说,所有的人类都差不多,只要能吃饱饭,为谁卖命都一样。
“老敖!让人烤只羊来!三只!”
半个时辰后,程宗扬对着大嚼的金兀术道:“怎么样?往后给我干活吧。”
三名兽蛮人一边“卡卡”咬断羊骨,撕扯羊肉,一边拼命点头。
金兀术含糊地说道:“一天一只羊,吾把命卖给你!”
“一天一只太多了,五天一只!”
“三天!”
“喔!狼主,不笨啊,还会讨价还价。我再多给点,每个月六只。”
金兀术扳着指头一阵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