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把这些门徒一股脑全杀光,你的问题就解决了,教祖杀门徒,是极度折损气运的恶行,你要真为了佛门着想,不愿这个教派成长起来,当初就该把他们都杀了。”
“不能!铜锣他们是我带进门的,有几个还是被我从阎王手里硬抢来的,这一路上帮了我很多,要是我为了自己的过错,就把他们都杀了,我还能算人吗?连畜生也不如!”
答得斩钉截铁,眠茶双手握拳,心情激动,脸上都抽搐起来。
东方恋雪耸耸肩,道:“好伟大啊,你不杀他们,却任由他们受失控的愿力影响,乱七八糟的神通逐渐出现,失去了引领人的他们,开始由门徒变成狂信者,这样对他们是好吗?”
“……这些年来,我刻意低调,不去找雪科夫比斗,也放下了一切神通修行,让铜锣他们别再传道……”
“但你没放下救人,对吧?”
“……………”
“兽人们之所以信你,不是因为你这里有闪亮亮的大佛像,不是因为你有金碧辉煌的殿堂,也不是因为向往你讲的极乐世界、经文妙理,这些佛门用来传道的东西,你一样也没有……他们信你,只因为你拳头大、武功高,还救过他们,你说你不惑众、不传道,却继续医病救人,收容老弱,这不就是你的传道?”
“我……放不下……看他们贫病交迫,无依无靠,那种孤弱无依的眼神……我明明可以做点什么,来让他们好一点的……我有这能力……我放不下,也不能不做……我知道自己不该再错下去,可看着他们的生活,我又放不下,哪怕不用神通,单以作一个普通人的身分,我也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蠢狗啊!只要你有作,就有效果,哪管你有没有用神通?你自渎的时候,重点难道是你有没有戴手套吗?我!”
东方恋雪的语气忽然变得粗野,颓丧中的眠茶亦感恼怒,本能地抬头朝他瞪去,可这一眼看下去,眠茶愣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自己身前数步之遥的东方恋雪,忽然变得很……高大,体型虽然没变,可那份存在感,仿佛十几米高的大佛像,直直矗立在眼中,相形之下,自己就变得渺小……恍恍惚惚中,更听得东方恋雪的一声怒喝。
“痴人!生、老、病、死,原是众生百态,天道循环,周而复始,一切不过循环轮回,你有什么放不下的?”
“我……我……”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病孤贫弱,俱是因果,你自小修佛,难道不知?既知果报循环,有什么看不开、悟不透的?”
“这……我……”
眠茶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句子,脑中无数念头纷至沓来,乱成了一团,这些道理他过往也曾想过,但每每想到,就觉得心里更乱,如今听东方恋雪连声大喝,句句直透神魂,不由得懵了,再一看眼前人,存在感更为巨大,仿佛整个天地,就只剩下他的身影,其余的一切都如同蝼蚁,一声声喝问,更如同雷音,在耳边狂炸。
这边的异状,眠日首座同样看在眼里,旁观者清,他看出这个年轻人正催动某种精神功法,在对眠茶施行心灵压制,这功法有几分邪气,似非正途,却又有几分玄之又玄的意味,可说正邪难辨。
但无论怎么说,使用这种功法压制人,总不是友善的表现,眠日禅师第一反应就是出手阻止,可东方恋雪问出来的话,不偏不倚,正是佛理,一句一句也同问在眠日禅师的心里,让他一下愣住,那一步竟是迈不出去。
房里一下陷入沉默,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良久,眠茶一下颓然坐倒,道:“我放不下……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我还是看不开,放不下……我……我白修了……”
听见眠茶的这个答案,连声当头棒喝失败的东方恋雪,却是笑了起来,转头对眠日首座耸耸肩,道:“大和尚,懂了吗?”
“……懂……懂什么?”
眠日首座表情迷惘,脑中好像抓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愣愣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还想不通?你是为了什么想要劝进他?你为什么想要改革佛门?难道是为了你能发财吗?”
东方恋雪笑嘻嘻地问话,眠日首座欲答,忽然动作一顿,如遭雷击,表情错愕,似乎陷入极大的挣扎中,站立良久后,长长叹了一口气,一转头,大步离开了这房间。
眠茶看见师兄怪异地离去,更是迷惘,就听见东方恋雪笑了一笑,“嗯,你师兄懂了,只不过他说不出口,不愿承认而已,其实……你也该懂的。”
“懂什么?你就不能直接说清楚吗?”
“嘿,大师,我是方外俗世人,平生不爱唸佛,只爱杀人放火,说的也只会是一些谬论,不过,我也知道佛门中的大能很多,诸佛各留下佛理,那么多的佛理,会彼此冲突吗?”
“不会。”眠茶脑子还有些昏,下意识地答道:“佛门八万六千经论,惟一真解,我佛大悲。”
“帅啊!这不就得了吗?我虽然不是佛门中人,但也知道,佛门各种修行的基本,就是慈悲心,什么都可以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