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证明!”两个红卫兵中的一个开口道,“这个妇女是张主任早晨让我们带进来的!”他说完,人群就一阵哗然。
“你他妈的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就是自己闯进去的,我在走廊那头看得清清楚楚,难道你也想和她一起污蔑陷害革委会主任?”肖麻子用脚踹了一下说话的红卫兵,这个红卫兵被踹得踉跄了几步,站稳后怒目而视肖麻子,正要开口说话,肖麻子抢先道,“来呀,把这个混进红卫兵小将阵营的异己份子给我关押起来。”跟在肖麻子后面几个歪瓜裂枣的基干民兵立刻就冲了上,连拉带拽把这个红卫兵拉下楼去。在拉的过程中,这个红卫兵还在抗争,嘴里还在重复着给他带来祸端的那些话。
“你们都是死人子呀!”肖麻子冲带红卫兵下楼的基干民兵吼了声。其中有一个基干民兵马上就会意了肖麻子的意思,飞快的脱下一只袜塞到这个红卫兵的嘴里。
肖麻子满意地笑了笑,回头对留下的那根红卫兵道,“你来说!”
“我、我、我看见的就和肖主任看见的一样!”早就被搞懵了的这个红卫兵也不知道究竟说什么才能附和他们,干脆就借肖麻子的话道,“她就是闯进张主任办公室的。”
张英被眼前这些人的表演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
“你们什么?我们都是实事求是的无产阶级干部,你深知罪恶深重,就来诬陷我?我跟你说,这是办不到的!你休想把无产阶级战士拉下水”张少言几乎是用非常得意的口吻在说话了。他心里清楚得很:眼前的危机已经过去了!
“你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就你还想陷害我们的张主任!现在你总该心服口服了吧?我们可是有两个人同时证明你是闯进张主任办公室的!”肖麻子跟着张少言来劲。
“你们这是颠倒黑白!”张英总算是缓过气来,虽然说此话用了很大的声音,但是张英在心里突然感觉到,就是她现在站在无数个扩音器面前说话,说出的话在张少言这帮人面前也会是苍白无力的。
“是谁颠倒黑白,只有公道。就你那出生,就你那与社会主义为敌的父母,你还有资格和无产阶级专政来说颠倒黑白?做梦去吧!”张少言说完,向肖麻子挥了挥手,示意肖麻子到他身边来。
肖麻子像条叭儿狗似的嘚吧着走到张少言面前,张少言扯住西门子的耳朵轻声说道,“把她关到男监里去!”
“啥?”肖麻子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没有听清楚,木木地反问道。
“把-她-关-到-有-三-个-男-犯-人-的-那-个-房-间-去!”张少言狠狠地把肖麻子的耳朵扯直了,又在肖麻子的耳朵边上更小声,但是是一字一顿地说。
这次肖麻子显然是听清楚了的,但是他还是满脸的狐疑,他不敢相信张少言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里就在嘀咕这个张主任是不是被张英给气疯了,气糊涂了。
是的,张少言是被张英刚才的举动给气疯了,但是并没有被气糊涂。尽管张少言表面上不露声色,但是内心里早就暴跳如雷了。他决定要好好惩罚一下张英,就在想不出用什么方法的时候,在他面前跳来跳去,猥琐不堪的肖麻子让他想起二楼有间房子里关着一个真正的强奸犯,两个流氓斗殴犯,那是三个在后天的批斗大会上将要公判的犯人。想到他们,张少言脸上掠过一丝阴险的微笑,并且立刻命令了肖麻子去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