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心的龙王,到处寻找“金豆开花”。后来有人突然发现玉米就象金豆,玉米爆花就好似“金豆开花”。于是,千家万户都做爆玉米花。玉帝看到人间到处都是金豆开花,就将龙王召回了天庭,这天,恰好是二月初二。人们就将这一天称作龙抬头,并留下这一天爆玉米花,吃玉米花的习俗。
——这说得过去。可是,东北这边二月二不吃爆米花,吃猪头肉。说“二月二啃猪头”。
“二月二,龙抬头”,你啃猪头干什么?有人说了,这天古时候是有祭祀的,祭祀要供“三牲”之首,祭祀完了之后,人们就吃了、啃了。这里且不说“三牲”之首猪头只是其中之一,为什么不啃另外两牲之首,而只啃猪头呢?咱们只说中国一年四季的祭祀多了,专门祭祀龙的就有好几次,怎么那些祭祀之后没留下啃猪头的习俗,而独独二月二有这么个习俗呢?根据非民俗专家干红考证:农村过年都有杀年猪的习惯,从除夕算起,到二月二有一个多月了,多大个年猪也吃得差不多了,恐怕只剩下猪头没吃了,俗话说,“不香不臭猪头肉”。猪头骨头多,肉少,所以都煞后才吃。二月二龙抬头,是正月之后的第一个节日,这个节日又逢备耕、春耕,吃点好的,庆祝一下吧?吃啥呢?一看,只剩下一个猪头了,好吧,就吃这个猪头吧。久而久之,二月二吃猪头这个习俗就留下了。
杀年猪,一吃吃到二月二,恐怕只有北方能做到,南方则不行。农历二月初二南方天气已经很热了,猪头搁不到这个时候就得吃了,不然,坏了。所以,北方尤其是东北,有二月二啃猪头的习俗,南方则没有或者很少的地方有。东北二月二这一天家家吃猪头肉,家里没有猪头存着,去买,或者之前买下备着。这样就有送猪头肉的,虽然不象送元宵、月饼那么普遍,但也有。二月二或临近二月二到谁家拿一个、半个猪头,说二月二(快到二月二)了,来,也没啥买的,我买个猪头。这不挺好的吗?对方说,哎呀呀,你看你花那个钱干啥?家里准备了。话虽这么说,还是接过了别人送的礼,好生地放起来,表示感谢之意。你要干啥?办啥事都好商量,看你送来猪头的份儿上,可办可不办的,也要给你办了,人情吗,这个谁不懂?谁能象潘气览子潘老师做得那么绝?把送礼的推了出来,把送的猪头扔了出来?估计他有一“推”一“扔”的动作,不然王禄回来不能那样沮丧。王禄把去潘气览子潘老师家的经过沤烂在肚子里,当谁都没有提过。陈家华认为,肯定王禄到那儿话没说好,惹人家发火了,不然难以想象到潘气览子潘老师会那样做。俗话说,“官还不打送礼的”呢,你潘气览子不就是个中学教员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母牛不下崽儿,牛Bī坏了!哪有你这么不通人情,不懂人味儿的?!
是啊,你看人家傅老太太收了半个猪头,虽然滞扭(不爽快)些,但还是收下了。谁送来的?她儿媳妇。
她儿媳妇二月二给她送猪头,她滞扭啥呢?嗨!他家的事儿好多人都知道:儿子说老太太把攒的家底儿都给他姐了,老太太说没有,他姐也说没有,他就闹。去年老太太过生日他大闹了一场,甩出个碗打在了他姐的头上,把他姐的头打开瓢儿(头被打破了)了,到医院缝了七针,脑震荡,他姐就到法院把他告了。他姐是傅桂芝,干红妈最好的朋友,干红妈知道这事儿,劝过傅桂芝,说冤仇易解不结,更何况是姐弟俩。傅桂芝非要告不可,她说她弟弟傅天佑扔东西打她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这个脓包不挤,到多咱也是个祸害,非让法院把她弟弟判了、押了,谁说也不行,傅天估找人旁敲侧击、“提话引话”地劝,也不行。傅老太太完全站在女儿傅桂芝一方,说告告告,把他押起来,押他三年五年也行,让他尝尝那滋味儿,别寻思和自己姐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把他押起来我也图个清静,我还能活几年呀!我这辈子呀,没省几天心!
但是推门走进了儿媳妇郑婉茹,和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儿,儿媳妇叫她一声妈,孙子和孙女叫她一声奶奶,她的心忽地一下子滚热,眼泪都在眼圈儿转上了。儿媳妇郑婉茹是那种比较柔弱的女人,自己的那个驴儿子所做的事,不一定是她撮咕(出坏点子)的,但常言说得好,“家有贤妻,男人不做横事”,你都劝劝他呀,你要好好地劝劝他,他能那样?对他姐姐大打出手?所以,傅老太太也怨她儿媳妇。再一个,她儿媳郑婉茹的性格和她非常喜欢的女儿傅桂芝的性格正好相反。傅老太太说儿媳妇八杠子压不出一个屁来,那是夸张,但郑婉茹不如傅桂芝响快,倒是真格的。
儿媳郑婉茹对傅老太太说,妈,明天过二月二,我拿来一半猪头,放外屋锅台上了,你想着把它放起来,明天好烀了,片着吃,可别让猫儿了狗的拽去。傅老太太警惕了,说,我们不要,家里有,傅桂芝早就买回来了,你拿回去吧,给孩子们吃。郑婉茹说,家里还有一半,够了,这猪头天佑都是燎好的了,他把炉钩子烧红了,眼睛窝、耳朵窟窿都燎得可干净了,整满屋子的味儿,放半宿没放出去。傅老太太说,我们不要,我们也整好了,一整个猪头,我都用凉水拔上了。你拿回去吧,给孩子们吃。郑婉茹早就有思想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