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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个桶内,一只手拎着那盛满水的桶,挣着身子的平衡往西厢房走,未提桶的那只胳膊往后一摆,她那结实丰满的**的线条就勾勒出来了,虽然是在棉袄的包裹下也是毕形毕现的。金昌英立刻把小桃儿的棉袄扒了下来,把她扒光了,她就那么光着身子,提着桶走。

    金昌英心脏狂跳,心血喷涌!恨不得跳出去,一把把小桃儿搂过来……

    索子栓回来了,领来了两女一男。女的都二十多岁,一个叫红手巾,一个叫花绢;男的三十多岁,叫车前子。金昌英开玩笑说,咱这还有一味药?车前子说,我能清热、明目。看了我的戏败火。大家哈哈笑。索子栓就张罗着放桌子吃饭,说,给金书记接风洗尘。

    饭桌放在东屋,是地桌,大家都放开腿坐在椅子上。这对于用惯炕桌的金昌英来说,还有些不习惯,但却是比盘腿坐在炕上吃饭舒服多了。桌子放好,小桃儿和另外两个姑娘就从西厢房往上房东屋端菜。金昌英不经意地往西厢房看了一眼,顿时吃了一惊,因为从西厢房屋里走出一个人,酷似小桃儿!年龄稍大一点儿,这一定是小桃儿的姐姐!她姐姐有点怪,总是躲躲闪闪的样子,脖子上还围一条围巾。在西厢房下厨的应该就是她。可是,厨间一般都很热,还用得着围一条围巾吗?姐俩儿都在索子栓这儿,她们和索子栓到底是什么关系?真是表兄妹吗?

    菜摆齐,大家都上了桌,只有下厨的小桃儿的姐姐没有来。索子栓拿出两瓶酒,一瓶德惠大曲,一瓶是瓷瓶装的,上边贴个红签,写着“女儿红”。索子栓指着这两瓶酒问金昌英,说,金书记,你看你喝哪种酒?金昌英伏下身去看那两瓶酒。索子栓说,这瓶德惠大曲是54年的,今年正好十年头儿上,这瓶女儿红不知是哪年出的,反正在我家里已经,已经,小桃儿,多少年了?小桃儿说九年。索子栓说,对对,九年,小桃儿才这么高,瘦得就几根骨头。金昌英看看小桃儿,他想不出“瘦得就几根骨头”的小桃儿是什么样子。金昌英说,女儿红听说过,没喝过。索子栓说,这可是几千年前就有的酒了,是南方的米酒,要不咱先喝这瓶女儿红?金昌英说,好,就喝女儿红。

    小桃儿就开瓶斟酒,把酒斟完,就喝一杯接风酒,然后吃菜。又有索子栓以地主的身份敬金昌英酒,别人陪着。这两杯酒喝完,金昌英就回敬了在座的一杯,说了一些感谢盛情款待的话,然后,就把这次自己来蛟河的目的说了。当然,和对索子栓、小桃儿说的有所不同的就是,里边有了对应他这个公社书记身份的官话。说完,车前子敬酒,敬完,自我介绍了一下自己;跟进就是红手巾、花绢。到小桃儿了,小桃儿却不提杯。索子栓说,小桃儿,你敬金书记一杯。小桃儿莞尔一笑说,金大哥我敬你吧,你也不一定喝整杯,女儿红这种酒后劲儿大,看伤了身子。金昌英说,就凭你这句“金大哥”,我的头掉了,也一手拎着头,一手往头上嘴里干满这杯酒!说着,举杯一饮而尽。大家说,好好,金大哥好酒量!大家就不再叫“金书记”了,一齐声地叫开了“金大哥”。

    小桃儿只抿了一口。自喝酒开始,她也没有满杯喝过。

    头一次喝酒,不知道什么路数,彼此都绷着点儿。金昌英知道她每每不清杯,也不去说什么,只是把喝净的酒杯,倒悬在空中,展示给一桌人看。其实,这是酒桌上的一种语言——你们看,我一饮而尽,你们怎么办?大家就跟着喝,喝完也展示。第一杯小桃儿就没喝净,那两个姑娘喝净了。第二杯红手巾也没喝净,第三杯红手巾和花绢两人跟着小桃儿一起,都没喝净。金昌英手中的杯没放下,那么肘拄着桌面,举杯在眼前,看着小桃儿。小桃儿说,金大哥我真不……我索哥哥可作证……我要……我就……

    金昌英说,你要有诚意,你就喝了这杯,这杯可是你敬我的,难道你是半心半意的?索子栓说,对,小桃儿不论怎样,你敬金大哥这杯酒怎么也得喝了。车前子一旁说,就算那是敌敌畏,也就当殉情了。小桃儿还是面有难色。这时,外边响起了一阵月琴的声音,那琴第一下就拨得很重,接下去又急,而且一下比一下急,如奔马如山洪如急雨如大风。金昌英侧耳去听时,只见小桃儿举杯一饮而尽,脸呼地就红了,眼里甚至出现了闪亮的泪,她把酒杯放下就伏在桌上。

    金昌英愣了,说,这这,小桃儿姑娘这么不顶酒?我,我罪过!索子栓说,没事儿没事儿,金大哥,她只是没喝过酒。咱谁第一次喝酒不是这个样子,没事儿没事儿!索子栓刚说完,小桃儿就抬起了头,一张脸如一朵桃花儿,大家惊艳不已。索子栓说,你看看,我说没事儿吧?小妹,要紧吗?小桃儿摇了摇头,看了大家一眼,笑了——天呐!她这一笑,真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呀!这辈子你所没见过的,可能就是小桃儿的这酒后一笑!小桃儿这一笑不穿透你的心,你就不是人!

    金昌英忙想掩饰肯定很狼狈的自己,急中又找不来什么,就问,刚才是谁在弹琴?索子栓说,是小妹的妈妈。金昌英说,啊,小妹的妈妈弹得也这么好。他心里还这么想:这么说在西厢房做饭菜的至少是两个女人:小桃儿的妈和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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