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军,四十六岁,作为处级干部,还算中规中矩。多年的cāo劳,使得白发已经丛生,在剃成平头的脑袋上很显眼,粗壮的身材,并没有一般干部所拥有的肚子,jǐng察的职业生涯,在脸上一道道皱纹上体现出,并不难么轻松。
十点多,在别人都已经睡去,他还是客厅里吸着烟,想着烦心事。
樊士会开始插手市南分局的人员安排,让自己苦恼不已。自己尊敬的老领导黄石吉书记,现在除了拖延某些职位的任命,基本上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这也让陈希军非常无奈。但是要放弃反抗,也不是陈希军的xìng格,这三年来,樊士会在台上的这三年,陈希军夜夜晚睡,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有节奏的,轻不可闻的敲门声,响起。
陈希军诧异地打开门,心想,这是谁啊,这么晚了登门。
“老肖?”陈希军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肖风雷。
“陈局,这么晚打扰您休息,真是不好意思啊。”肖风雷笑呵呵地轻声对着陈希军说,腿脚挪前一步,竟是要不请自入。
“请进,我也没什么事,在独自发呆呢,有朋而来,不亦悦乎。”心里倍感奇怪的陈希军,不失幽默的掉了一个书袋。
“两瓶养生酒,陈局,请笑纳。”肖风雷在陈希军关门后,递上九阳特曲酒。
“呵呵,老肖,咱们共事这么多年,不必客气啊。”陈希军说道,“你是无事不登我家门啊,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坐下来,接过陈希军到的茶水,肖风雷目光停在陈希军身边的一株君子兰上,没有看陈希军的脸,说,“市局内,宵小当道,好多有能力的同事被调离重要的岗位,包括邢逸邢队,陈局,不知道您怎么想,可下边的兄弟们心里着急,郁闷啊,如果拼死拼活,没有被犯罪分子搞死,却被自己内部人给整死,那么拼命何苦来哉?
我知道,您和黄书记一直关系比较好,难道黄书记也认可这样的发展态势吗?岂不是让正直的人心寒?岂不是让宵小偷着乐?
您先听我说,我不是单纯的发牢sāo。”肖风雷听到陈希军一声咳嗽,要发言的样子,抢先说道。
“这两天,我家里发生的事情,估计您也听说了。事情其实并不像大家看到的那么简单,其中另有隐情,但我老婆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有表现出来。不过,这件事情,让我开始dúlì调查某些人。这几天,我有了一些发现。愿意告诉您和黄书记,前提是两位领导愿意听。”肖风雷说道,并没有盯着陈希军,依然将眼光放在他身边的君子兰上。
君子,合者,可共处之,不合,可避而不谈。肖风雷的意思是,如果您对打击收拾樊士会有兴趣,那么加入吧,请黄书记出来主持大局,兄弟们跟着冲锋。
陈希军也是个官场人jīng,如何能不明白肖风雷的意思。淡淡地说,“老肖,稍等。我出去买包烟。”
带上门,将肖风雷留在家中,陈希军就这么出门了。方向正是市委常委楼。
肖风雷微微一笑,双手放到腿上,挺直了腰,就那么军姿一般坐着。
这个夜晚对一些有心人来说,注定不能睡眠。
十一点左右,出去买烟的陈希军回来了。一个小时坐着不动的肖风雷,舒了口气。说不忐忑,那是假的。这对自己的前途和家仇来说,今夜注定要牢记。如成,会创造一个崭新历史,如败,会使自己一无所有。
“走吧,老肖,别在家里坐着了,出去转悠一圈。”陈希军笑着对肖风雷说。
肖风雷笑着站起身来,跟在陈希军身后,两个人很有默契地轻轻的走出jǐng察局宿舍区,朝着常委楼而去。
说是常委楼,其实,只有一幢四层小楼挡在前面,那小楼被改造成了市委招待所,常委们住在楼后面的一排排的dúlì的平房里,每个平房有个四间屋,一个大院子。很像北方农村的家庭格局,也有点类似京都的四合院。
黄石吉的院子位于四号院子,这与前世不同,经历过严打岁月的政法委书记,在常委中排名很高,市委书记,市长,党群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如果黄石吉能身兼jǐng察局长,或者jǐng察局长是自己人的话,黄石吉应该是话语权最大的常委之一。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当两人走近时,院门打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青年迎了出来,“陈叔叔,请进吧,我爸在书房等你们。”边和陈希军打招呼,边向肖风雷点头致意。
陈希军指着男青年对肖风雷说,“老肖,虎父无犬子啊,这是老领导的小孩,黄舒然,现在京都大学读研究生,舒然,快毕业了吧?”
黄舒然,边在前面引路,边回头笑着对陈希军说,“是的,我想出来工作,不过我爸让我读博士,我还在犹豫呢。这位是肖叔叔吧?”良好的素质和修养,彬彬有礼。
“嗯,老肖是解放路派出所的指导员,你们多亲热下,说起来,这常委楼和我们宿舍楼,还都属于他们派出所管辖啊。”陈希军介绍着说。
“肖叔叔好。”黄